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层水雾,想要咽下喉中破碎的低吟,指尖蜷缩着,“欢迎回家,阿,……云渡。”

兴许是前面被毒打怕了,陈让赶忙换了个称呼,身体惊惧地颤抖了下,竭力稳住声音,“管,管家让我来的。”

他想了想,裹紧了自己的衣角,吸了吸鼻子。

“外,外面的雨停了吗?”陈让红着眼,小声地问着燕云渡。

燕云渡眉心紧拧起来,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,“停了。”出于家教,他还是礼貌地回答了陈让的话。

陈让被管家送进来的时候,窗外的雨似乎已经下了整整一天。

起初只是细密的雨丝,敲打着窗户,管家把他送进来,头也不回地出了门,只是嘱咐让他换了衣服,坐在客厅等着少爷回来。

陈让蜷缩在客厅的沙发角落里,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,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
他穿着件宽大破旧的棉衣,布料早已被冷汗浸透,湿漉漉地贴在背上。

每当闪电划破夜空,刺目的白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,他的身体就会猛地一颤,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沙发垫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雷声轰鸣,像巨兽在云端咆哮,震得整栋房子都在微微颤抖。

陈让的呼吸变得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着,喉咙里溢出几声几不可闻的呜咽。

他死死咬着下唇,直到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,才惊觉自己把嘴唇咬破了。

他被妈妈抛弃的那天,也是在下雨天,小小的他静静地坐在屋檐下等待妈妈的归来,他从中午等到半夜,下雨了他也坐在屋檐下等着妈妈归来。

可那一次,妈妈再也没有回来。

所以,他在雨天,被妈妈抛弃了。

他也是在这么一个雨天,被燕云渡踩在脚下,燕云渡的表情冷冷看着他,隐匿在雨雾之中,身后都是嘲笑他的人,燕云渡踩着他的胸膛,对着他说:“你这种垃圾,不配喜欢我。”

“我嫌晦气。”

可是,可是——

你是我的小苹果。

你一定是忘记我了。

陈让呜咽着声音,茶几上的茶杯早已经凉透,倒影出他苍白的脸色,手机安静地躺在他的身侧。

他想要伸手去拿手机,来打破这个令人窒息的寂静,可又一道闪电劈下,他吓得一哆嗦,不敢去拿手机,只能把自己缩的更紧。

他的额头抵在膝盖上,闭上眼睛试图逃避这场风暴。

可黑暗反而让听觉更加敏锐——雨声、雷声、树枝拍打窗户的声音,全都无限放大,像无数只冰冷的手,要将他拖入恐惧的深渊。

“轰隆——”

又是一声近在咫尺的惊雷让他几乎跳起来,眼泪终于决堤而出。

“阿渡,阿渡……”

他小声地抽泣着,咬着唇不敢大声的哭,他好害怕,这里好黑。

“抱抱我,抱抱我,阿渡……”

管家留给他的衣服太短了,寒气从门缝中穿透进来,陈让只有一件破旧的棉大衣包裹着自己,他浑身的颤抖着。

他尽力的去勾着手机,屏幕的光在黑暗里格外刺眼。

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就在指尖,烂记于心的号码,可他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。

“没事的……没事的……”他小声安慰自己,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,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哭腔。

窗外的雨还在下,仿佛永远不会停。

幸好,他等到了燕云渡回来。

燕云渡的身影仿佛是个光芒,给此刻的陈让驱赶了寒冷。

既便燕云渡的眼神依旧冰冷地看着蜷缩的陈让。

“你真的是贱得啊,陈让。”燕云渡面色冷淡,迈着修长的腿,一步一步走向陈让,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有力,如同鼓点般在陈让的耳膜上动着。

“穿成这样,坐在我的房子里。”他微微俯下身,在陈让涣散的瞳孔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,微微勾唇笑了笑,这一笑竟比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