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的目光在姜昭被酒水打湿的下巴上停留了一瞬,随后抬手招来侍者,亲自捏着纸巾一点一点把酒液擦干净。
“傅总,这……”
旁边有人出声,傅砚修这才屈尊降贵般抬眼。
他直直望向跑过来又停在几步外的陈真几人,漫不经心发问:“谁泼的。”
话音落下,偌大空间内说话声都渐渐消失。
陈真眸色惊恐,整张脸布满了忐忑,“我、我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,我只是和他说说话,他是自、自己撞上来的。”
傅砚修没出声,只淡淡往旁边一扫。
陈真家里条件确实不错,但他上头还有个哥哥,家业轮不上他继承,这个酒会也是他听说傅砚修会来才磨着家里人带上的。
做生意的都会察言观色,这么一眼看过来,陈真他哥立刻就上去把人拽走了。
拉扯间还能听到难掩怒气的数落。
而陈真父母殷勤上前,脸上才扬起谄媚的笑想要道歉,傅砚修就带着姜昭头也不回走了。
……
车子一路驶回晚山苑的别墅,姜昭从后座下来时,腿都还是软的。
他第一次干这种冤枉人的坏事,面上装得可怜无辜,实则手心后背都出了层冷汗。
……又害怕傅砚修秋后算账。
“先生。”姜昭怯怯抬眼。
彼时傅砚修正大步往里走,照明用的暖黄灯光落在他脸上,削弱了五官轮廓带来的极致冷感,罕见的有点柔和。
“先去洗个澡吧。”
那杯酒虽然没真的泼到脸上,但里头的衬衫湿了大半,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确实不好受。
姜昭把这当成了消气后的关心,点点头就上楼进了客房浴室。
热水兜头浇下来,瞬间驱散了肢体上的寒冷,姜昭想,搬家的事确实得尽快了。
那个老小区什么都拦不住,换个设施齐全的,至少能保障生活安全。
他搓了把脸,“以防万一,待会儿得提前把出门的事和傅先生……”
未出口的话随着另一具炙热躯体的靠近卡在喉咙里。
姜昭身前是冰凉的瓷砖,身后是傅砚修精健的胸膛,热水自皮肤相贴处缓缓渗下,带起一阵酥麻战栗。
傅砚修在蒸腾的水汽里低头靠近,打湿的额发垂落下来,从姜昭通红的耳垂上划过。
“……傅先生。”
听见这轻而怯的三个字,傅砚修蓦地扯开唇笑了。
从他第一次见姜昭,对方在他面前展现出的就始终是柔弱而漂亮的一面。不得不说,那确实容易讨人欢心——尤其是在床上。
但这样的性格带来的,还有扛不起事的懦弱。
有更重要的事在前,傅砚修当时确实是不打算去解救姜昭的。他这样的人身居高位惯了,不管做什么都带着利益的盘算。
或许在谈完事后会姗姗来迟解救他的小宠物,但往后再也不会带姜昭出席类似场合,几周、几个月、甚至都等不到合约到期,姜昭就会被他彻底玩腻。
“抖什么。”傅砚修一只手环着姜昭的腰,手掌按在人小腹处,微一使力,就将人提抱得只有脚尖着地。
男生垂着眼,纤长浓密的睫毛在控制不住地轻颤,轻而易举就让傅砚修想起宴会厅内姜昭跑过来时,眼里闪着的狡黠生动的光。
“你不是很聪明么,想让我来替你出头。”从来冷淡的嗓音里带上了听不出喜怒的反问,“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知道?”
完全背对着的姿势,让姜昭的视线范围内只有洁白的瓷砖。
他一张嘴,热水就顺着滴进口腔,猝不及防呛了下,脑子都还懵着,傅砚修已经不耐烦地拍拍他的腰命令道:
“腿分开,自己撑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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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醒时,毫不意外又是浑身酸痛。
姜昭想着早点出门,尽量今天能把房子定下。为此特地去找管家要傅砚修的电话想提前报备,却被告知“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