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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忱独处的那个世界,对方落寞又虔诚的手背吻。

他忽然不忍继续逗弄他,只抽回手,把他拉起来,又问他:“你今天没事?”

“什么事有和你见面重要?”说到这个,季忱又咬牙切齿了起来,“谁承想有个晦气东西跟你呆在同一间。”

“祂很好的。”时寻用足尖踢踢他,“祂会给我洗水果,捏肩捶背,端茶送水。”

“亲子活动?”

“诶你怎么说话呢。”时寻抬了抬脑袋,不满地在他身上揪了一把,“反正祂就是比你好。”

时寻扳着手指:“你只会说我懒,还凶我你怎么那么讨厌啊。”

“说也说不得?”季忱笑着过来吻他,“好大的脾气。”

“我是给你少洗了水果还是少陪你了?”季忱笑骂,“小没良心的,不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哪次不在陪你?端茶倒水揉肩捏腿我又哪个没干过?”

“你看,你又骂我。”时寻翻了个白眼,“我最讨厌你了。”

“我很荣幸成为这个‘最’字的拥有者。”季忱大人有大量地不与他计较,走去厨房翻冰箱,“你要吃什么?我给你洗。”

时寻有意要刁难他:“我要吃没有籽的火龙果。”

“要求真高。”季忱把每一层都打开了,翻翻找找一无所获,“你没买火龙果,现在我给你种还来得及吗?”

时寻一个鲤鱼打挺,冲到冰箱前,不信邪地找了一遍,发现时岭那日竟漏拿了一样水果,哼了一声:“便宜你了。”

“哟,还便宜我了呢。”季忱捏捏他的脸,“挑火龙果的籽,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
“祂就会给我挑,还挑得又快又干净。”毕竟触手多得不计其数。

“那你要怎么惩罚我?”季忱问,“挑草莓籽?你也没买草莓啊。”

“我现在去买。”时寻撸起袖子在季忱胸口锤了一拳,“等着吧,我今天一定收拾到你。”

张牙舞爪的时寻让季忱脸上的笑容真了几分,他权当撒娇处理:“还要收拾我呢——需要我陪你去吗?”

“多少点路啊。”时寻摆摆手,“您老就呆着吧。”

“那我等你来‘收拾’我。”季忱笑得很温柔,长年累月军旅生涯带来的戾气都消散不少,他拍拍时寻的屁股,“早去早回。”

他给时寻打开门,又亲了亲他的唇角:“我已经开始想你了。”

“我还在这儿呢。”时寻一把把门拍上,清冽的嗓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闷,“等我凯旋归来。”

水果店就在小区边上,时寻想到临走前落在唇上的那个吻,想着速去速回。

主要是想看季忱挑火龙果籽,才不是想他。

他一边想着,一边提着火龙果回去。

不到中午,太阳很大,路上人虽然不多,但时寻基本上每走一段路就会遇到相识的邻居,大家关系不错,几次聚会让所有人都混了个眼熟。

“时寻。”忽然有道声音喊他。

时寻下意识点点头,想要打招呼的手抬到一半,在看见对方脸的那刻,恍惚了一瞬。

阳光下,男人的发色呈现出深棕色,眼睛是琥珀般的金棕,天生微笑唇让对方看着相当有亲和力,单看五官和自己有些像,加在一起,却和他并不相像。

脑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。

那人将蹲在地上的他拉起来,擦掉他脸上的灰:“你怎么了?不要哭。”

“你怎么了?”

那人语调冷淡,可以说是毫无起伏,脸上的表情也是平淡的,看起来像是一个格式化的机器。

时寻眨眨眼,阳光滚烫而热烈,瞳膜上的湿润在眨眼的功夫烟消云散,鼻尖是酸涩好像只是走了个过场,可即便这样,还是让他产生了一种“无法呼吸”的感觉。

他走到他的面前,微微附身,指腹揩过他的眼角,一片干燥。

对方疑惑地看了看干燥的指尖,又看看时寻,然后拍了拍他的背:“不要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