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寻一个激灵,腰一软,鼻子一酸,身上隐隐的酸痛感让他手忙脚乱地从时岭身上下来:“你不能这样。”
“能的。”时岭坏心眼地又顶了顶,“我可有十五天八个小时四十三分钟没有和你做了。”
“那也不可以。”
时岭失望地“哦”了一声,乖乖帮时寻清理干净,又把人抱到床上,掖好被角。
他们像所有情侣一样,脚碰着脚,鼻尖贴着鼻尖,手臂垫在脑袋下,在黑暗中捕捉彼此的眼睛。
“你的睫毛好长。”时岭冷不丁道。
时寻没指望时岭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,翻了个白眼。
“如果我是一只蝴蝶就好了。”祂说,“我想停在你的睫毛,周围是凛冽的寒风,我像个航行的疲惫水手,将船停到避风港口。”
时寻用那双雾蒙蒙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祂。
祂又说:“如果我有翅膀就好了,我带着你飞,飞过田野,飞过群山,飞过村庄,我要带着你飞到太阳,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。”
“”时寻心跳得厉害,所有的话语哽在喉头,他下意识回避道,“太阳在太空里,飞不过去的。”
男人低低地笑了,那双蓝色的眼眸倒映出面前人微红的脸颊,祂说:“有时候感觉你也很笨,你明明可以说其他话的。”
时岭用目光抚摸时寻柔软的发丝,红润的脸,饱满的嘴唇,“这个时候你要说,我愿意。”
时寻垂下眼,想要避开祂充满侵略性的目光,可是两人离得太近,不论怎么避开,视线都被时岭的脸占据着。
鬼使神差地,他张开嘴,刚发出一个音节,又闭上。
他沉默许久,还是说:“时岭,你是长生种,而我是一个普通人。”
他说:“你现在和我在一起,我们拥抱,接吻,做.爱,等我三十岁,四十岁,甚至五十岁,我们或许都能这么幸福,可是之后呢?当我老了,满脸皱纹,你还会喜欢那个丑陋的我吗?”
“到那时,当你对我发出充满激情的邀请,我只能回答你。”时寻垂下眼,银灰色的眼眸无奈而沉默地望着祂,“时岭,我已经老了。”
“我不是你的归宿,只是你漫长生命的一个停靠站。”时寻无比冷静道。
时岭定定地看着他,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,他望着他,没有说话。
在漫长的沉默中,时寻的心脏像是被浸在冰冷的水里,而那道灼热的目光又让他不安焦躁。
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。”时岭笃定地说。
时寻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语速比平时快上不少,也轻上不少:“是。”
面前的男人忽然伸出手,时寻看着那只手的靠近,然后停留在了眼角。
祂轻轻抹掉时寻眼角的泪水:“那你为什么要哭?”
“我”
“时寻,你要说,你喜欢我。”
时岭一遍遍擦去他脸边的泪水,指尖温热又湿漉,时寻感到被抹开的泪水冷了,干了,挂在脸上好像给他戴上了一张面具。
“你说呀。”时岭催促道,“时寻,我喜欢你,我爱你,我想和你结婚,虽然我没有身份证,但我们依然能一辈子在一起。”
“我”时寻抿了抿唇,最终在对方固执认真的表情下缴械投降: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你要带上我的名字。”时岭说。
“时岭,我喜欢你。”时寻偏了偏脸,将布满泪水的脸埋进祂宽大的掌心。
时岭是冰冷的,可那只手早已染上时寻的体温,不算热,但正好能将时寻的泪水再次融化。
时寻将脸埋进祂的掌心,又说了一遍:“时岭,我爱你。”
“我也爱你。”时岭操纵着触手去拿了热毛巾,这些都是在和时寻的相处中一点点学会的,祂不会爱人,但还算擅长学习。
祂会用剩下的生命去学习怎么去爱一个人。
对于时寻,触手总没有人手好用,触手的意识总是在大脑对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