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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许青禾不会像俞平安一样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,聊了几句见盛砚不想搭理他,自讨没趣地离开了。

等许青禾彻底没了声音,盛砚才长出一口气,要拉时寻起来:“他走了。”

时寻又扭了扭,撅着嘴不想理他。

“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?”

被这么一打搅,两人都没了兴致,等冷静下来,时寻又觉得羞,红着脸不肯看盛砚,也不肯起来。

“再蹲一会你腿该麻了。”盛砚干脆绕过时寻的臂弯,将人强行拖起来:“和我一起看信。”

“你的家事,我怎能窥探。”他嘟嘟哝哝,眼神却没有离开过盛砚桌上的那三封信。又或者说,眼神没有离开过三封信下还摊着的信纸。

会不会把字压糊了。时寻这样想着,想去拿过来,又不好意思开口。

盛砚看出了他的小心思,将写给他的信纸拿起来给他:“墨还没干,小心点。”

闻言,时寻默默将手缩了回来。

“那我一会看。”

盛砚不知道时寻怎么忽然又变了念头,但还是听话地放了回去。

“反正是给我的,我早看晚看都一样。”时寻摸了摸鼻子,“等我看完,再收起来我,我去看会书,我一个外人”

话是这么说着,时寻却没有挪动脚步,不是他有意窥探别人的家事,只是薄薄信纸承载的思念对他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,那份家人的羁绊是他从来不敢奢求却无比期待的。

“什么外人。”盛砚将人轻轻拉近怀里,弹了他个脑瓜崩,“内人。”

时寻脸上浮起淡淡的粉,嘴上不饶人,“我又不是你新娶的媳妇。”

“马上娶。”盛砚亲了亲他的脖子,环着他拆开信封。

“我才不嫁给你。”时寻嘀咕,“都是男人,凭什么你不能嫁我?”

“怕你不肯娶。”盛砚这样说着,将时寻的脑袋掰正,“蝇头小楷看着头疼,阿寻帮我看看。”

他不知道盛砚的话是真是假,不过凭着盛砚那手练了两年还是像狗爬的字,是真的也不一定。他认真起来,一目十行扫下去,脸色却凝重起来。

不止是他,盛砚的面色也渐渐沉下去。

“京中事变,暂勿还京。”最后的字迹极为潦草,像是在兵荒马乱中匆匆涂抹上去的,时寻看得吃力,渐渐没了声音,盛砚将最后那句话轻声念了出来。

“汝在边地善自珍重,勿以家为念,家中俱安。”

盛砚又拆开第二封,是早年入宫做皇后的大姐,内容更加简单,只有短短几行,除去开头的寒暄后,意思很明确。

“阿砚久戍边疆,数却胡骑南侵。年齿渐增,犹未娶妇。上念股肱,令汝早归,将为择配,以衍宗嗣,绵延后嗣。”

家姐鲜少来信,虽从小父亲就请了先生来教她读书写字,可被皇帝求娶后,被困在后宫里,终日郁郁寡欢,只盼着每年能回家一次,加上信会被拆开检查,数十年来寄信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
最后一封是盛砚的弟弟寄来的,信封明显要比其他两封白净些,俨然是近来刚寄到就被许青禾拿回来了。

因着路途遥远,镇守西南的盛小将军这是第一次来信。

一脉相承的狗爬字,但好在只有两个字,辨认起来很简单。

“勿归!”枯墨写就的感叹号几乎要将纸页劈开。

盛砚手指逐渐用力,纸张皱皱巴巴,并且发出簌簌的抖动声,时寻按住他的手:“现在万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盛砚这样说着,深呼吸了数次,将惶惶的杂念勉强压下,“不知道是有人逼宫还是”

他没有把话说完,但谁都知道,真正的原因是他没说出口的那个。

盛家权势滔天,周元祁几年前娶盛碧就是为了和盛家搞好关系,但现在或许担心盛家功高盖主,打算收权了。

“你若是回去,又打算如何?”时寻很冷静地问,“将带大的军队拱手让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