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-60(6 / 25)

手背还疼着,喉腔的疼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,只能呜咽一声,生理泪水顺着脸颊滚落,跌到季忱手背上。

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很冷,阴影将他的眸色压得更黑,嘴角被他抿成一道平直的线,可在泪水跌落的时候,沉沉的眸子还是动了动,捏着他的力道不自觉轻了。

重获自由的时寻含着恨,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很凶,像是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。

季忱对他投怀送抱的举动很满意,脖子仰起带出有力的线条,他一只手按住时寻的背,笑着指点:“如果想要一个人死,得咬大动脉。”

像是担心时寻找不到地方,季忱冰冷的指尖搭上他的脖子,轻点颈侧:“在这里。”

埋在他颈窝的青年动作顿了顿,随即更加用力地咬下去。

季忱“嘶”了一声,护住他不让他摔倒:“真是只兔子。”

牙齿深深嵌进皮肉里,只有肌肉被撕开的阻力,却没有血渗出来。

时寻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,如果季忱是人类的话,至少也要去医院一趟。可季忱连眉毛都没动没动一下,任凭时寻发泄着,直到青年喘着粗气松开,他才抹了抹对方溢出津液的嘴角:“消气了?”

时寻瞪着他,要把他的手推走,却被攥紧。

“我不知道临川是谁。”时寻哑着嗓子,“你别没事找事。”

“你和鬼讲道理?”季忱将人拉近,审视他的表情,见时寻不像在撒谎,才软了态度,“我不是没事找事,是未雨绸缪。”

时寻刻薄嘲讽:“你也知道自己上不了台面啊。”

“毕竟也没人给我个名分不是?”季忱想亲他,被避开也不生气,“你让我当情人,当小三,当姘头我都愿意,但是不能去找别人,想都别想。”

见时寻不愿意理他,他又把时寻抱起来:“喝口水?你嗓子哑了。”

“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下毒。”

“我弄不到毒药。”季忱凑上去亲时寻的嘴角,这一次对方没躲,只是垂眼看他。

银灰的眸子倒映不出他的影子,空阔寂寥地盖了一层雪。

“我承受不了你的喜欢。”怒意达到顶峰,时寻反而冷静下来,“首先,人鬼殊途;其次,我已经订婚了;最后,我不喜欢你。”

“殊途同归嘛。”季忱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至于订婚?我会听你的话不去动万初尧,但是你要答应我,只和他做名义夫夫,我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,你们亲一下我还是抱一下牵手不超过半分钟就行。”

季忱越说越艰难,像是做了极大的让步,直到说完最后一个字才吐出一口气,语气轻快起来:“你不喜欢我这一条怎么放在最后啊?是不是为了凑字数加的?”

时寻被他磨得没辙,季忱显然不是寻常思维,他在心里骂了一句“神经病”,就见季忱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。

“你怎么还偷偷骂我啊?是不是有点喜欢我?”

时寻:

他不愿与神经病交流,手肘在床上一撑想要起来,枕头被他的动作推开了些,露出一截黑色。

时寻睡觉很安分,枕头在原处没有动过,加上填充物很满,他从未发现枕头底下有个凹槽,凹槽里面时寻将枕头往边上推了推,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枪赫然出现在时寻面前。

“勃.朗.宁M1911。”时寻喃喃道。

季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,接话:“你想学吗?”

他本以为时寻会答应,对方轻抚枪身,眼睛很亮。季忱对这表情很熟悉——毕竟他每一次看见时寻时也是这个表情。

谁料时寻将枪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,最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:“不了,他们会生气。”

“可你很感兴趣。”季忱追在他后面喊,“你难道不想试试吗?”

时寻走得飞快,仿佛万初尧的房间有什么洪水猛兽,直到走到自己的房门口,才停下脚步,下意识回头看了眼。

季忱看得清楚,他看的不是自己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