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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臂包裹在西装里,露出的手掌小而薄,腕骨的突起像是专供人摩挲似地,泛着粉。

隔着衣香鬓影,两人遥遥地对上目光。

少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狭长上挑的眼眸被睫毛拢出一片阴影,他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,又好像装着全世界。

清瘦的身影很快被来往宾客淹没。

身边的万初尧和时中将谈着什么,他没听清,心不在焉地应和着。目光四下搜寻着那道身影,他的动态视力一向很出色,很快,他就注意到少年偷溜去甜品台捏了块荷花酥吃。

再然后时熠将人叫了过来,当时脑子一片空白,他只记得自己的掌心粘腻一片。

等到回过神,少年已经走远了。

那道倩影穿越时空,和面前的侧影渐渐重合。

冥冥之中,他直觉这个有着“系统”的,把自己称为“白月光”的青年就是自己追寻的那个人。

船靠了岸,季忱先上去,伸出手去拉他。

掌心相接,滚烫湿润。

小船摇摇晃晃,时寻站不稳,踉跄着扑进他怀里。

被抱得很紧。

玩了这么一段时间,时寻已经累了,他喘.着气扒着季忱的肩膀,让自己站定。

“还要去逛逛吗?”季忱托住他的小臂,借着放下手的动作一路下滑,与他十指相扣。

时寻奇怪地看了眼两人紧握的手,但想到季忱的“好友亲吻论”,没抽出手:“我累了,但是”

“我们可以在附近逛逛。”季忱立马接话,“我会走得很慢。”

季忱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,可他很清楚这是时寻难得的外出。

两人都没说话,只是牵着手,慢慢地走在石板铺成的小路上,绿植很多,从各地移植过来,观赏性很高。

“槲寄生。”季忱忽然开口。

时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一株全绿的树,看起来很普通。

“如果我在那底下吻你,你会拒绝吗?”季忱故意问。

“只有情侣才在树下接吻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季忱悠悠晃到树下,伸手摘了片叶子插在他的西服口袋,“看来是我记错了。”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青年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语调里的遗憾,眯起眼,带了几分恼意,“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?”

“别生气嘛。”季忱又把叶片从时寻前襟拔出来,“开个玩笑。”

时寻快走了几步,显然不想理他。

季忱望着两人紧扣的手,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。

生气地手都忘记抽回去了。他望着时寻气咻咻的后脑勺,越看越觉得有趣,长腿一迈拦在他跟前,讨饶道:“我错了。”下次还敢。

时寻没这么容易被哄好,冷冰冰地凝着他一言不发。

“你不能开这么越界的玩笑。”时寻板着脸教训他,秀气的眉毛蹙起。

季忱心不在焉地听着,很想亲亲时寻紧皱的眉头,也想亲亲那扑闪的眼睫,又像亲翘起的鼻头和粉白的嘴唇,一时间犯了难,脑中纠结先亲哪里比较好。

青年叽里咕噜往外冒着文邹邹的字眼,于是季忱下定了决心:下次还是亲嘴了好了。不然时寻说这么多话,多累啊。

“我现在要回去了,你不要无理取闹。”时寻最后道。

“嘿。”季忱被他逗乐了,“你说说,我哪里无理取闹?”

“你”时寻刚起了个头,屋檐下的阴影里忽然走出来个女孩,喊了时寻一声。

时寻说得意犹未尽,被突然出现的小孩吓得一哆嗦,方才还字字珠玑的嘴紧紧抿了起来,手上用力。

这点力道跟小猫挠痒痒似地。

季忱对时寻这样都没松开他的手表示很满意。

“时姝?”时寻惊讶,“你怎么来后园?江阿姨呢?”

“她不知道。”时姝一副小大人模样,挑剔地将时寻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,硬邦邦道,“你怎么一个人在后面乱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