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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寻,之后的路,你要想清楚。”她话里有话。

她说得慢,生出了一字一顿的庄严肃穆:“你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,和你爸爸一样倔,是我当初把他看得太紧才让他你是个聪明孩子,奶奶相信你的选择。”

他沉默了下来。

过了许久,时寻下定决心,攥紧她枯树般的手:“我喜欢他的。就是今后会吃苦也可以。”

被嘲笑也可以,挨骂也可以,被诅咒也可以,不论怎么样,他都会和方绥知走下去。

“那他呢?”奶奶问。

在时寻的沉默中,奶奶没有把话说死,只是道:“如果他想好了,就让他来家里吃顿饭吧。”

“会的。”时寻是这样回答的。

走出病房后,时寻给方绥知打了个电话,对面的人应该在忙,没有第一时间接起电话。

在等待过程中,时寻忽然想起,自己房间里放着一堆方绥知获奖的照片,要是他看到,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变态?

可是扔了吧,自己都收集那么久了。

他决定暂时搁置让方绥知来家里的通知。

可就在下一秒,电话被接通了:“喂?”

第39章 小跟班(20)

电话那头的人迟迟没有等来回音,又试探着出声:“时寻?”

病号服和白大褂混在一起,大家步履匆忙,护士推着小推车经过,说了句“让让”。

秉持着“来都来了”的原则,时寻硬着头皮开口:“你有没有空来我家一趟。”

“什么时候?”

“等你高考完吧。”

等那个时候,他估计已经想到方绥知的照片该往何处去了。

在与对方约好具体时间后,时寻望着一屋子方绥知的照片发呆。

他将方绥知捧着物理奖杯的照片从墙上撕下来一个小角,可江城湿气重,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已经让墙黄了一个度,照片下的墙面白一块,还簌簌地掉着墙皮,时寻只好将照片粘回去。

苦苦思考许久,时寻决定先吃饭,说不定吃完饭就有思路了呢?

可惜直到高考周,时寻还是没想出新办法。

六月晴空万里,阳光充足,风里带着燥热,和自由。

宋与这几天感冒了,随心所欲地关了酒吧,说是给时寻放两天高考假。

晚上的工作难找,时寻担心又遇到类似上次的情况,加上之后还要继续干,他干脆给自己放了两天假。

人一空下来,就格外爱东想西想,尤其是晚上。

时寻没忍住,给方绥知打了电话。十点二十,他记得高三生这个点放学。

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,时寻忽然感觉到累了。

被生活裹挟着踉跄往前走,忽然停下来时空虚迷茫的累。他想要拥抱,亲吻,更亲密的接触。

时寻想问他很多话,想问他最近学习怎么样,陈瑞泽有没有来找他麻烦,有没有女生趁着毕业季向他表白。可最后,说出口的只剩下了三个字“我想你”。

少了个“了”,就好像思念这个动作一直持续着,从方绥知离开他视线的第一秒开始到现在。

来自异世界的时寻难得地感觉到一丝怅惘,像是要强调什么,他又说:“我想你,方绥知。”

于是对面传来了轻轻的笑声,像羽毛扫过耳窝那样痒,他说:“我也想你,时寻。”

方绥知又说:“现在看窗外,抬头。”

难不成白月光要对他使用钞能力?时寻揣着好奇和激动,心想沪少表白那套要在他身上实现了吗。

一抬头,天空黑沉,只有一轮半圆的月亮,缀着零星几颗亮点。

正当时寻不明所以,他又听对面道:“我们在看同一个月亮。”

瞳孔微微睁大。

“让我清醒一下,比如说几个不合时宜的笑话。”时寻呼唤系统。

系统:“你的人生还不够好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