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来找大人,结果见办公室里空空如也,张不易当时就懵了。
大人呢?
他那么大一个活生生的林廷尉呢?
小张录事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——紧急公务?陛下召见?
可转念一想,不对啊!
要是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,衙门里早就该炸锅了,哪能这么风平浪静?
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,抓心挠肝的时候,大人回来了!
瞧那步履沉稳、神色如常的样子,哪像是去办什么紧急公务了?
倒像是刚溜达了一圈回来。
张不易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林砚周身,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家大人的袖口边缘,赫然沾着几根白得晃眼的猫毛!
不是一根两根,是好几簇!
猫毛,还是白色的。
张不易的心头瞬间像被投入了一颗滚烫的石子,咕嘟咕嘟冒起了泡。
猫馆,一定是猫馆!
大人刚才上班时间不见人影,是去猫馆了?
去干嘛了?
还用问吗!
肯定是去找小苏娘子了!
密会!
绝对是密会!
张不易脑子里瞬间炸开了锅,各种画面争先恐后地往外蹦——
大人趁着公务间隙,步履匆匆地穿过几条街巷,直奔猫馆。
那位小苏掌柜正忙活着,一抬头看见他,眼睛唰地就亮了,嘴角弯起甜甜的笑。
两人在猫馆后院或者哪个安静的角落,低声说着话……嗯,说不定还交换了点心?大人袖口那几根猫毛,指不定就是逗弄哪只小祖宗的时候蹭上的!
哎呀呀!
张不易越想越觉得有理,越想越觉得有戏!
难怪大人最近总对着桃树出神,这不就是老树开花嘛!
难怪刚才回来时,虽然脸色还是那么冷硬,可那眼神深处,似乎……似乎比平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?
这哪里是去办公务?这分明是去密会佳人了。
好好好,过程全错,结果全对!
苏绒若是知道他的脑补如此脱离实际,必定要当场给他个好看。
但可惜小苏娘子不在场,而另一位当事人是注定不会澄清的。
所以小张录事越想越觉得有门道,嘴角的笑都快压不住了。
大人哪是喜欢猫啊?
那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间…啊不,在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吧?
张不易正沉浸在自己那点天马行空的小得意里,越想越觉得有趣,嘴角的弧度都深了几分,冷不防就听见书案后传来一声清咳。
“不易?”
是林砚的声音。
他立刻一个激灵,猛地挺直了腰板,压下心头的激动和那点看破不说破的小得意。
脸上那点偷乐瞬间收得干干净净,换上一副再正经不过的表情。
然后整了整衣襟,清了清嗓子,规规矩矩地开始汇报。
“回大人,之前在苏小娘子猫馆里闹事泼脏水的那个孙老二,和他接头的人查到了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点抓到狐狸尾巴的兴奋。
“叫刘四!”
林砚翻动文书的手指倏地停住。
他眉梢一挑,眼神瞬间凝住,像鹰隼锁定了草丛中惊起的猎物,锐利得能穿透纸背。
二话不说,男人直接站起身,玄色袍角带起一阵微凉的风,人已经绕过宽大的书案,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。
脚步声在空旷的堂内响起,干脆利落,没有一丝拖泥带水。
“走,去牢房。”
声音沉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张不易一愣,连忙应道:“是!”
他赶紧小跑着跟上林砚的步伐,心里忍不住小小地叹了口气。
得,午休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