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亮晶晶的糖猫给孩子们当零嘴?
更重要的是,张不容那副“钱怎么花我无所谓”的样子,反倒让苏绒脑子里那根属于现代小网红的思维动了一下——
这讲她故事的说书,难道不就是一个……嗯,不用自己费一分力气的宣传机会嘛?
讲得好了,让更多街坊邻居、甚至城里有闲的人家听到猫馆,这不就等于一个活招牌?
这可比在露布上贴广告管用多了!
这念头一起,便如同在心里点起了一小簇微光,苏绒心里那点精打细算的小算盘瞬间就拨拉清楚了。
银子收着,故事随他讲,横竖……也是为了猫馆前程。
至于她自己的秘密,完全可以做点艺术虚构嘛……艺术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!
“嗯……”
苏绒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,终于抬起眼,下巴也微微扬起,恢复了平日那股利落劲儿,目光坦然地迎向张不容。
“你想问什么就问好了。”
“故事要讲得圆,自然……也可以稍作修饰。”
她加了这么一句,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,也隐隐定了边界。
别太过分就行。
至于话题啊热度啊这些词,都在少女心中翻涌而过,并未宣之于口。
话音落下,苏绒便极其自然地伸出手。
指尖划过那光滑冰凉的白银边缘,略一停顿,便将它稳稳地攥进了手心。
接着手腕一转,银锭无声无息地滑进了她刚刚拉开的抽屉深处,隐没在一片铜钱碎银的杂响里。
做完这一切,她的指尖甚至在柜台上轻轻敲了两下,像给刚进口袋的小宝贝盖个章。
采访?讲吧。值。
张不容倒也没耽搁,见她收了银子,便从袖中摸出小本子和那只袖珍毛笔,吸了点随身带着的墨。
可以开始了。
苏绒定了定神,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那种饱经风霜后的哀戚与孤注一掷的侥幸。
她连草稿都不需要打,直接一字不差地将那套当初抛给林砚的说辞说了出来。
“我家里都被土匪抓走了,只有这只小猫相依为命了,是以只能来京城投奔族兄林大人。”
“身无分文,又被地痞欺凌……”
“幸得在路上遇上族兄,这才安顿在这一方小院里。”
说这话时,苏绒的目光看似平静地落在张不容脸上,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他笔下的动作。
张不容垂着眼帘,神情专注,笔尖在素笺上流畅地移动着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见他听得认真,写得也仔细,苏绒心中那根紧绷的弦,悄然松了几分。
得亏不是另一个林砚……
少女暗自庆幸,眼睫垂落掩住一闪而过的狡黠。
林砚那双眼睛太利,她这套说辞当初在他面前可一点儿糊弄不过去。
果然还得是原版剧本!
换了人,照样唱得响!
待到最后一个字音落下,张不容的笔尖也恰好在那薄薄的纸页上画下了一个圆融的句点。
采访告一段落,苏绒心中彻底踏实了。
她目光不经意间又扫过收钱的抽屉,指尖在那厚厚的梨木柜面轻轻敲了两下,仿佛在透过木板确认里面那沉甸甸的银锭依然安在。
“我说张先生……”
“嗯?”张不容刚收好笔和小本,闻声抬眼,眉梢微扬。
“银子是说书攒下的?”
张不容似乎有些讶异她会问这个,但那点讶异也只是在眼底转瞬即逝。
他身体懒懒地斜倚在柜台边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小咪主动蹭过来的一缕猫毛,语气闲适得宛如在聊天气。
“算是吧。”
算是?这回答跟没说一样。
见他含糊地应了一声,苏绒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“说书能攒这么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