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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定决心不再回来,是决不可能再踏进此地一步的。骗她回来,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。

但许映清做到了。

她在书信之中,便以师父出事为借口。

她太知道玉姜最在乎什么,也便能精准地一刀戳在玉姜最柔软之处。

不是她的谎言高明,是玉姜明知可能是圈套,还是不敢冒一丝风险,千里迢迢赶回来见元初。

如今,许映清才真正明白当时玉姜的感受。

明白师姐对她有多么失望。

“映清师姐?你怎么了?”

许映清回神,摇头:“没什么。对了,棠棠,山中近来可有发生何事?”

“发生什么事……”叶棠思索了许久,喃喃道,“一切都很平静啊,并未发生什么。若说有,便是记载着幽火的那卷书册找回来了。”

“找回来了?”

“对呀,还是大师兄找到的。”

“?”

许映清的心一紧:“你是说,沈晏川回来过?”

山中弟子见了沈晏川都很恭敬,除了元初,从未有人直呼过他的名姓。

这一声“沈晏川”,倒是让叶棠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。

好一会儿,她才懵懵地点头:“对啊,他回来看望师父,途径后山时,顺道将被灵宠衔走的那册书卷找回来了……”

经历时尚不觉有什么。

这么复述一遍,饶是叶棠惯来相信沈晏川,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。

太巧了。

千余弟子将浮月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回来的东西,沈晏川只是回来了一趟便轻易地找到了。

他多年不曾回来,只这一次来看望师父,师父进紧接着就昏睡不醒了。

“映清师姐,难道……”叶棠有些害怕。

许映清做了噤声的手势,道:“别乱说话,一切等仙君回来再做定夺。”

*

织金的喜帐很是厚实,将光线无一例外地遮挡了个干净,让玉姜看不出究竟是何时辰。

她一夜未眠。

药力仍在,她使不出太多灵力。

但若是再等到天亮,云述保不齐会将那药再混进茶水之中哄她喝下。若真如此,她便彻底走不掉了。

必须是今夜。

云述抱她很紧,两人的长发纠缠着,分不清彼此。

她轻轻起身,将帘帐挑开了一条缝。

榻前放着的是一支云述为她取下的金簪。

金簪锐利,用得好了便能充作法器,破除这竹屋外的结界。

她小心翼翼地试着越过云述,一点点地将手探出去,颇为费力地摸到了金簪的尾端。

指尖一勾,簪子落进她的掌心。

但她忘了那串云述系在她脚踝处的银铃。

正此时,铃铛声响,分外清脆。

云述带着困意睁开眼睛,望向正伏在他身子上方的玉姜。

这样的动作很是怪异。

玉姜尴尬了一会儿,心下想的却是,无论如何不能被云述发现自己的意图。

不然这个疯子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事。

心一横,玉姜俯身吻了下去。

云述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,唇上便覆上了一片温热。

“你……”

云述哑了声。

玉姜分开些许,熟稔地编着谎话:“不是成亲吗?你那么早就睡,是不是忘了何事?”

自然忘不了。

可云述将她抢来此处,本就让她不高兴,他根本不敢再提出过分的请求。他只求玉姜能留在这里,旁的什么都不敢奢望。

传闻之中都说狐狸一族重欲,云述却并不如此。在没遇到玉姜之前,他甚至对这些事毫无兴趣。

清修之时日子单调孤寂,他却甘之如饴,修炼破境更如家常便饭,短短几年便做到了旁人几十年都做不到的事。

直到玉姜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