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也不是一直哭。
痛哭几场过后,擤鼻的巾帕用完,枕头换过三个,屋内再寻不出多余的巾帕和枕头,也就不哭了。
宝鸾笼紧被褥,屋外傅姆劝哄的声音仍未停下。
肚子咕咕两声,被芙蓉肉和栗子炒鸡诱得发馋。宝鸾翻身,由侧卧改为平趴,压住不听话的肚子。
以后也许她再也吃不到芙蓉肉和栗子炒鸡。
宝鸾心酸地眨眨眼,以为自己又要掉泪,连忙仰起头。才一动作,又为自己的举动自愧。
都什么时候了,还在想吃的。
宝鸾捂住耳朵不去听傅姆的诱惑,重新蜷缩成一团。
她不是不难过。
起初她难怪得要命。自己怎么就不是公主了?阿耶怎么就不是她的阿耶了?
她听班哥说那些话,惊得五雷轰顶,仿佛一只手在她的身体里搅来搅去,取出她的心,将从前的岁月化作云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