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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攥成拳,血珠滴滴答答坠落。

苏见清皱眉看着盛满繁星的夜幕,伫立良久后开口,“我或许有法子能找到莲若姑娘的踪迹。”

柳适霍地转头,目光如炬,“什么法子?”

苏见清未语,转身进院,柳适急匆匆跟上。

进入蕴禾的屋子,苏见清阖上门,把柳适关在门外,抬步走到蕴禾窗前,蹲下身轻声问:“阿蕴姑娘,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?”

床上昏睡的人一动不动。

苏见清轻声道:“莲若姑娘入魔了,封柔姑娘的确是她所杀,就在方才,入魔的莲若姑娘被一黑袍人抓走,不知去向,你可有法子追寻她的下落?”

他记得,阿蕴姑娘之前曾送给莲若姑娘一个镯子,以她的聪慧,或许会在镯子上动手脚,以此为基,说不准能追上那黑袍人。

蕴禾依旧一动不动。

苏见清垂首,清澈朗润的声线头一次添缕低磁的无措,像指尖沾染清晨朝露,湿润润的,润到人心里去。

“阿蕴姑娘,我实在没办法了。”

“你这么厉害,能不能……帮帮我?”

三息之后,一道绿光从蕴禾眉心飞出,在苏见清掌心化为绿叶,叶片轻轻转动,指向某个方向。

苏见清眼睛发亮,勾唇笑道:“多谢阿蕴姑娘。”

他替蕴禾盖好被子,走出屋子,关好门后对焦急的柳适道:“走罢。”

……

蕴禾大马金刀地坐着,嘴角轻轻上扬,星眸璀璨,俨然心情极好。

她抖抖耳朵,不掩得意。

“哼,平时充英雄逞强,到了紧要关头,还不得靠我?”

男人,呵。

苏见清,呵呵。

乐完,想到苏见清方才的话,蕴禾不觉蹙眉。

神秘的黑袍人把莲若带走了?

谁啊?

视线巡睃,仍是在这白茫茫的未知空间里。

那该死的鲛珠不会要等她把所有记忆看完才会放她出去吧?

蕴禾无奈叹气,认命看起下一段。

莲若和柳适的婚仪很简陋。

他们租了个小院,亲手将院子装点成新房。

莲若时常要忍受妖力冲撞的痛苦,精神不济,因此这场婚事几乎可以算是柳适一手包办的。

他亲自挂上红绸,贴上喜字,坐在院里迎着阳光,认真而笨拙地学着如何绣喜服。

莲若白着脸坐在院中,神色疲软虚弱,眼里却带着笑。

她是鲛人,喜水,柳适便在院中修一座灵石池,供莲若休养。

两套喜服,柳适磕磕绊绊地绣了将近一个月。将成品呈给莲若看时,他目光躲闪,脸上微红,羞涩至极。

“我手艺不好,要不还是去买两套吧?”

“不用,我很喜欢。”

素手抚摸着嫁衣上略显肥胖的凤凰,莲若笑中含泪,“这是你亲手为我做的,我要穿着它,漂漂亮亮,高高兴兴地嫁给你。”

阳光下,她的脸庞呈现出透明的虚弱感,仿佛下一瞬就要碎了。

柳适忍住喉中哽咽,侧眸逝去眼角泪珠,温柔应,“好。”

那场婚礼并无外人见证,唯有他们二人,对着天地起誓。

满天繁星下,年轻男子握住身着红色嫁衣的姑娘的手,笑意轻柔,“从今往后,柳适便是莲若的夫婿。阿若,我会护你无忧,此生不弃。”

莲若眼里含泪,轻轻笑着,“好。”

婚礼过后,在新房内待满七日,莲若提出想出去走走。

她躺在柳适胸膛,气息微弱,“阿适,你带我走吧。最后这段日子,我想要自由触碰山间清冽的风,抚摸温柔的海水……”

莲若伸手,仿佛看见妖域中那片危险又美丽的大海,珊瑚丛丛,鱼儿成群,鲛人们自由徜徉在海洋中,在月下坐在礁石上放声高歌。

她眼角涌出泪,“……我想去观沧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