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走动,仅此而已。
只有跟着他们一同南下去过姑苏金陵的人,才有可能知道沈溪年与裴度的情意。
那么,将这件事捅给皇帝的,是泰安县主还是吴王世子?
打的又是什么主意?
“陛下说笑了。”
沈溪年脑瓜子飞速转动,面上依旧平静应对。
“臣与裴大人不过是偶尔论及民生商情,毕竟臣管着家母传下的商行,如今在京城置办了不少铺面,多听裴大人提点,也是为了少走些弯路,何来‘好交情’的说法?”
“还敢狡辩!”皇帝猛地提高声音,额角青筋凸起,“沈原所说一字一句有凭有据,你与裴度根本就是顶着师生之名,却罔顾礼法,行那断袖分桃之事!”
他说“断袖”二字时,声音发颤,既是愤怒,又藏着几分隐秘的兴奋——仿佛抓住了裴度的把柄,让他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,又像是在嫉恨害怕什么,带着不敢置信的紧绷。
哦,是沈原说的。
沈溪年了然。
那多半是和吴王世子郑闵脱不了干系。
就是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在知道这件事后表现得这般急躁。
存着几分试探,沈溪年直起身,对上皇帝看过来的阴鸷目光,微微一笑:“陛下言重了,暂且不论臣与首辅大人并没有行过拜师礼,首辅大人更没有喝过臣的敬师茶,怎么都算不上师生乱伦,罔顾礼法——”
沈溪年说话时仔细观察皇帝的表情,敏锐发现皇帝的神情在听到他解释和裴度并没有太过亲密的关系时,有那么一瞬间的稍稍放松,心头忽然涌上一个猜测。
“退一万步讲,大周风气开放,男子结契成亲者比比皆是,并不违背人伦。”
“就算臣与扶光在夜夜抵足而眠中逐渐情投意合,视对方为相守一生最亲最近之人,准备结契成亲,陛下又有什么立场来降罪于臣?”
果然,下一瞬,皇帝的表情变得十分恐怖。
那种恐怖混杂着极度的不安,警惕,以及对沈溪年赤裸裸的杀意。
沈溪年定定看着面前这个在他印象中从来都是懦弱无能,小心眼且坏的皇帝好一阵,冷不丁开口:“陛下会同意吴王世子的计划,在事发当日将扶光留在宫中拖延时间,也是因为这个?”
“陛下……想要做裴扶光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?”
心中的怒火一点点蔓延而出,沈溪年上前一步逼近皇帝,语气是努力抑制情绪的冷然:“陛下当然了解裴扶光,因为你们三兄弟的母亲出自一家,幼时甚至一同读书,一同跟在祖父的身后,对彼此说过对将来的憧憬,对未来的向往,对理想的渴求。”
“所以陛下知道,看似薄情冷清的裴扶光,实际上是多么心软的一个人。”
“只要是被他放在心中牵挂的人,哪怕只是一丝丝,他也会下意识给出最好的。”
“他已经失去了母亲,送走了父亲,与外祖不亲,与家族疏远,他在这个世上唯二剩下的,还有血脉关联,还有曾经幼时情分的,只有陛下您和隋子明。”
“所以,陛下坐稳了这个皇位。”
“但现在陛下却想要更多了,对吗?”
沈溪年步步逼近,被戳破内心深处最大秘密的皇帝狼狈后退,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沈溪年。
“陛下想要亲政,想要权利,想要当个真正的皇帝,却发现最有可能算计得到这些的路,只有一条——裴扶光。”
“只要裴扶光愿意帮陛下处理掉野心勃勃的吴王,心甘情愿当这个垫脚石,陛下就能名正言顺地接过朝政大权,真正大权在握,君临天下。”
电光火石间,从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一在沈溪年脑海中浮现,这条在原文中并没有被写出来的暗线被串联成清晰的前因后果,让沈溪年只觉得可悲。
啼笑皆非。
“所以你想要隋子明死。”
“因为只要隋子明在,你就不可能在隋子明死后软下态度,与这位早些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