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、第 2 章(3 / 4)

给金主剪镜头是本分,但决不能剪不好的镜头,更不能剪有对比拉踩的镜头。

所以傅揉云这一站出来,前面针对岑雪的素材都用不了。

到手的流量飞了,导演组越琢磨越恨,干脆出手让他们跳过这一环节,直接开始舞台。

“……但是这段素材不准删!母带给我留着!”

没错,能压过大牌明星一头的,唯有愤怒的节目组与他们背后的金主投资商。

*

傅揉云和岑雪选的是一首偏抒情的曲子。

唱词不快、节奏相对规律,这就是舞台设置的取巧之处,虽然跟劲歌劲舞比不上,但至少完成度能高不少。总比选难度高的又破音又忘词强,迷惑一下导师,不至于得个f最低级。

所以为了配合歌,cody选择了宽松版型的月白色西装,内搭是小高领贴身半透明白蕾丝衣。

蕾丝的触感很奇怪。

岑雪花了不少时间去适应这陌生的摩擦感。

曲子经过编裁,不过两分钟多一点,表演下来令人吃惊得顺利,中途只有一次差点出错。

那本是两人望着对方、用右手虚虚描摹对方脸颊的动作,在彼此手臂落下交错之时,傅揉云突然一改方向,捉住了他的手腕。

刚好轮到岑雪的词,他心神一晃,下意识顺从地依循傅揉云的动作缓缓下放,直至他松开,自己从他的掌心中离开。

舞台效果……也变了个味道。

似乎多了些求而不得的演绎成分在。

当岑雪结束最后一个音,他忽然想起来——

颜沛以前听过他唱歌。

偏生不巧,死后仰卧起坐的第一面,还要再给他唱一次。

亏了。

*

颜沛是创作型歌手,十几岁起就开始自己写歌。

“醒醒,我新录的demo,你是第一个听到它的人!”

那晚凌晨,颜沛从录音室走出把睡得整迷糊的岑雪弄醒,给他套上耳机。

被耳机冷冰冰的材质刺了个激灵,岑雪的身体还未完全苏醒,软软地靠在颜沛身上,下意识跟着demo哼起调子。

听他哼出来断断续续的节奏和音节,颜沛不客气地笑出声:“你是那种学舌的鹦鹉吗?只会跟几个重音,去ktv给你关掉原唱就哑了吧。”

“……我没怎么唱过歌。”

岑雪揉揉眼睛,有些不好意思。

ktv他没去过,参加的唯一唱歌活动是小学老师组织大家唱《种太阳》。住到颜沛家里,看那些设备他都不敢碰,连头上的耳机都是小心翼翼地捧着。

颜沛却随手把耳机一扔,要去捏他的脸颊。

“让我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
岑雪以为他要教自己唱歌,顿时紧张:“什、什么?”

“看看到底是不是鹦鹉成精了,”颜沛把他尚存些许婴儿肥的脸颊肉捏来捏去,“没见到有腮红啊?藏哪儿去了?”

岑雪气急,他这时还有点小自尊,不太爱被取笑。

可越看他急得脸红,颜沛反而越觉得有趣,越要逗他。

时过境迁,再次要他点评岑雪的歌,身份全换了个遍不说,场合也正式无比。

岑雪还在微微喘气,颜沛就拿起话筒。

“刚才乍一看还以为你是以前的老熟人,”一个舞台的冷静时间,足以让颜沛这狗嘴圆点场,“既然如此我也不用顾及熟人的颜面收敛着点了,岑雪。”

“挺狡猾嘛,选的歌难度不高,要我说这种程度也能唱坏的话也是天才。不过真实水平如何——”

颜沛带着点儿恶劣说:“比学舌的鹦鹉好点吧,至少挺完整。”

和以前相比看似更好了些,但完全变了味。

话里话外都在点岑雪,我知道你所有的过去——

颇为情绪化的报复,像是警告岑雪不准逃,凭借这些记忆的锚点将他一步步拉回自己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