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错过率先送他项链的时机。
至少在昨天,他的脖子还是空落落的。
在茶馆的时候,也没有看见。
结果不过一个晚上——就出现了新的。
到底是谁……?!
犬齿那颗尖牙几乎把口腔内壁磨得生疼,傅揉云竭尽全力压下怒意和嫉妒,首饰盒的尖角快把手掌刻出血红的痕迹。
不用点力克制的话,他怕自己的质问语气会吓到岑雪。
像是选秀第一晚那样的事情,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。
傅揉云开始寻找赠送项链的人选。
一定……一定是那个人。
傅揉云想,只有那个人,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让岑雪换上新的项链。
这就像是旧衣服,穿是不想穿,扔又不准扔,好不容易千等万等它因时间太久布料坏掉,有了个正大光明扔掉的理由,第二天你妈跟你说——哦,那衣服给你换了块新布,千万别丢啊。
所有的犹豫、期待、挣扎还有小鹿乱撞,全部前功尽弃。
看着那条素链在眼前晃来晃去,傅揉云蓦地感到被嘲讽了一样——
嘲笑他纠结担心了那么久,别人却轻而易举就做到了。
“好热,连空调也没开呀。”
岑雪用手扇风越过他,去客厅打开空调。
“我先洗个澡,你洗过没?”
傅揉云过了会儿才回:“没有。”
“唔,你们在茶馆待了那么久?”
岑雪人已经进了洗手间。
这房子的洗手间门有一层磨砂玻璃。
亮起灯,能看见里面人模糊的影子。
傅揉云走近,到门一边的死角,一边看着他的动作,脱掉了短袖,然后——双手绕向脖子后面解开素链锁扣,放进洗衣机上的脏衣篮里。
他转回头背靠在门上,首饰盒在两只手之间扔来扔去:“哥,他们看起来对你一点也不好。”
岑雪动作一顿。
虽然陆雁昔极力声称他和颜沛之于岑雪只是朋友关系。
但傅揉云本来就知道颜沛的事,加之茶馆里那样夹枪带炮的样子,陆雁昔的身份立场也基本明了。
“别瞎猜。”
含糊留下一句,岑雪拉上浴帘。
水声渐起。
与赤身的岑雪一墙之隔,本该是引人遐想的暧昧,可傅揉云无心荡漾。
脑中闪过许多恶劣的想法,直到里面传来岑雪的唤声:
“能不能帮我那一下睡衣和毛巾?”
“好——”
傅揉云机械地应声,拿上毛巾敲敲门:“我进来了,哥。”
进来也看不到什么。
水汽模糊了眼睛,干湿分离的浴帘也全部挡住了光景。
“哥,我放在脏衣篓旁边的架子上了。”
把睡衣毛巾放好,傅揉云却没有马上出去。
他不经意间目光一扫,停留在脏衣篓上。
那条素链就放在最上面。
傅揉云拎起一头,链子在空中晃荡,他怎么会看不出这链子是个价值不菲的好东西,但是——
现在他干什么,岑雪都不会注意到的。
趁他洗澡的时候扔下楼怎么样?
或者混进厨房垃圾里。
最快的话,他看向洗手指,也能把它扔进下水道,然后冲掉。
但总觉得只是简单扔掉,那也太便宜那个人了。
傅揉云放任嫉妒滋生,洗手间的镜子被雾气覆盖,他侧身只能看见自己好模糊的脸,像是没有五官的恐怖片。
但表情……肯定会很恶毒丑陋吧。
傅揉云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可怜。
这副样子被岑雪看到的话一定会被讨厌的。
……
“咦,”岑雪鬼使神差地,“揉云你是还在么?”
他关掉水,扯出浴帘支出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