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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,死的那四个男人。最小那个十四岁,名叫曾凡,是昨天那个曾大晏的儿子。第二个叫张茂,十八岁,是阿蕙的未婚夫。剩下的两人是一对堂兄弟,哥哥叫李全富,弟弟叫李全贵,两兄弟快五十岁了都还在打光棍,无妻无子,也无其他亲人,平时比较孤僻。”

陆鸢鸢抱着双臂:“怪不得昨天没人来替他们喊冤。”

段阑生面色沉静:“曾大晏为人蛮横霸道,在矮坡子村是类似于村霸的人物,妻子不知所踪,只有一个儿子曾凡。曾凡跟他倒是两个极端,性格懦弱,村民经常能听见曾大晏在家里教训儿子的动静。”

“那张茂应该是他们四个里风评最好的人了。他比较文弱,不能干什么农活,但为人很有孝心,还是阿蕙的青梅竹马。但他母亲仝大娘一直都不同意张茂和阿蕙的亲事,觉得张茂能找到更好的,阿蕙配不上她儿子,高攀了他们家。”

贾松一脸不解:“那仝大娘为什么后来又同意了?不是都已经定好婚期了吗?”

陆鸢鸢摊了摊手,说:“因为何昭变成蜀山弟子了。”

贾松:“……”

桌子中央的烛火暗了一暗。

贾松托着腮,说:“这四个人在年龄、经历上好像都没什么共同点,如果能找到共同点,也许就能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同一桩惨案的死者了。”

段阑生道:“他们确实有一个共同点。”

“什么?”

段阑生道:“半个月前,矮坡子村东边的一户姓曲的人家过世。因为没有其他亲属来操办亲事,村人本来打算挖个坑埋了他们。但是,张茂站出来说,这家人生前已经一直在受苦,死后还草草掩埋,他于心不忍,决定出钱安葬他们,还给他们准备了棺木。响应者寥寥,只有李家兄弟和曾凡凑了点钱。据说因为这件事,曾大晏发了好一通火,拿着擀面杖,满村子追着曾凡打。”

陆鸢鸢若有所思,没有说话。旁边的贾松恍然大悟:“仝大娘昨天一进门就说张茂是个有善心的人,指的就是这件事了吧。”

由于已经过了子夜,三人商定第二天起来再讨论,吹熄烛火,各自歇息。

阿蕙家中房间不多,阿蕙母亲需要休养,独享一张床。段阑生与贾松暂住在何昭的房间里,陆鸢鸢则和阿蕙挤一张床。

夜深人静,陆鸢鸢悄悄起身穿上鞋子,看了眼熟睡的阿蕙,掖好被子,推开房门。一出去,恰好见到何昭房间里也有一人走出来,两人打了个照面,正是段阑生。

段阑生装束齐整,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。看见陆鸢鸢,他愣了愣,似乎想说什么。陆鸢鸢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,指了指门口。

两人放轻脚步,离开阿蕙家,走出了一段路,直到没人能听见他们的声音,段阑生才停步,说:“我有点在意村东头的曲家,想趁晚上没人去看看。”

“那看来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。你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?”

段阑生侧过头,望向远方的小路:“张茂拿出一大笔钱去给曲家人下葬。而我昨天注意到,仝大娘的衣裳和鞋子还打着补丁,都是旧衣。这世上或许会有割肉饲鹰之人,但张茂是个孝子,不该如此。”

陆鸢鸢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想给曲家人立碑下葬,其实并不需要花这么大笔钱去买棺材,在矮坡子村,很多人都是土葬的。

如果张茂是个腰缠万贯的富翁,钱多得花都花不完,那就没什么好说的,他在路边撒钱玩也是他的自由。可他是个家贫的孝子,家中大部分积蓄都是仝大娘辛苦赚来的,明明有省钱一点的方式,为什么会枉顾家人,大手大脚地把钱都拿去帮邻居下葬?

不过,真没想到段阑生会看得那么仔细。

昨天阿蕙家的屋子乱成了一锅粥,推来搡去的。大家的目光几乎都被仝大娘的哭嚎吸引了。

陆鸢鸢不由看了他一眼。今夜月色澄莹,月光如流水一样,洒在他的青丝上,那双绀青的眸子也流淌着水一样美丽的波泽。

陆鸢鸢定睛一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