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缠姝色 怡米 131330 字 1个月前

都督在为何人费尽心思?

等太师和贺斐之离开后,他叫来季昶,问道:“厂公可知,贺大都督有无心上人?”

冷不丁的一句问话,出自少年之口,季昶失笑:“奴不知。”

少帝双手托腮,故作叹息,“那他就是在给自己雕刻咯。”

季昶扬眉,等独自走在内廷的游廊上时,他反复思量,要不要送给阮茵茵一份生辰礼

有必要吗?

自己与她必然不是一路人。

回到西厂,有小黄门上前呈上一托盘的珠宝,“厂公,这些是太后赏赐的。”

太后为了拉拢季昶,隔三差五就会送上奇珍异宝,季昶早已麻木,可当他瞧见珠宝中的一枚金丝玉簪时,还是拿在了手里。

鸽血红的金丝玉极为罕见,又是出自名匠之手,季昶眸光渐渐柔和,将玉簪包裹在绒布中。

次日早朝后,几位重臣齐齐陪同少帝前往校场练习骑射。

待到冬至,礼部将举办隆重的骑射比试,少帝跃跃欲试,想趁此活动活动筋骨,深居简出实在憋坏了他。

校场有陪练的将领,无需贺斐之费心,他与重臣们站于看棚内,望了一眼撒欢的小皇帝,默默退到圈椅前,继续雕刻手里的发簪。

一同前来的冯首辅笑道:“稀奇,稀奇啊。”

手中的刻刀不停,贺斐之淡道:“阁老别笑话晚辈了。”

身为过来人,哪能不动男子刻玉簪的目的,冯首辅将凑过来的一众同僚撵走,笑着打个圆场,“铁树开花。”

不打圆场还好,一打圆场,满堂窃笑。

季昶站在最边上,斜睨一眼面不改色的贺斐之,心境些许复杂,有些人一旦开窍,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心意,可有些人,即便心弦动了,也只能望岫息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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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比太后安排的县主贺宴,十六岁的生辰礼,阮茵茵只想与两个姐姐一起庆祝。而这一年,她许下的愿景则是希望与两个姐姐一起目睹日照金山的盛观。

在与长姐失散后,她不知生辰几许,还是长姐后来告诉她的。

一大早,榕榕将紧赶慢赶做成的冬衣拿给阮茵茵,“甭管手艺如何,我尽力了,今儿你不想穿也得穿。”

阮茵茵被逗笑,抱着冬衣倒在被褥上,滔滔不绝地夸赞着。

“嘴甜的你!”被调侃的脸臊,榕榕爬上床,挠起阮茵茵咯吱窝。

婉翠端着铜盆偷笑,为她们姐妹感到欣慰。姑娘已经旁敲侧击问起她是否愿意随她离开皇城,她的回答是天涯海角此生相随。

跟着姑娘,她可以不去看主人家的脸色,肆意洒脱而活,正是她憧憬的小日子。

“婉翠,救我。”阮茵茵从榕榕的魔爪逃开,拉住婉翠的后裙摆躲在其后,闹得脸颊粉红。

前半晌在逗闹中度过,待到晌午,阮茵茵陆续收到贺礼,名义是为她庆生,实则是几个世家的主母想为嫡子牵红绳,寻个由头罢了。

后半晌,阮茵茵又收到一份生辰礼,原以为又是哪家主母的意思,没曾想是来自季昶。

阮茵茵在玉器行打过短工,即便对玉石不甚精通,也知鸽血色的金丝玉簪有多名贵。

无功不受禄,细细的发簪平瘫在掌心犹如千斤重。

榕榕不懂玉,但也觉出那簪子价值不菲,啧啧叹道:“季昶有心了,可惜是个宦官。”

阮茵茵不可置信地看向榕榕,“姐,我和他不是”

“我明白。”榕榕使劲儿揉揉妹妹的脑袋,“别想了,收拾收拾,咱们去醉影楼一起等你二姐下值。”

阮茵茵将发簪包入绒布,放回宝相纹锦盒,打算寻个时机还给季昶。

戌时二刻,浓云稠密,杲杲秋阳褪尽,冽风将至。

夜里尤冷,醉影楼已烧起木炭,阮茵茵浅抿一口小吊梨汤,与榕榕说着家常闲话等待韩绮的到来。

大理寺今日繁忙,在戌时将过时,韩绮才匆匆赶来,披肩的斗篷携风带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