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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来的‘富商捐粮明细’翻得卷了边——每一笔捐款后面,都用小字注着‘该商去年曾向李同知行贿三百两’‘此户与被查的王主簿有姻亲’。

这是地方锦衣卫查到的,对五皇子来说,也是十分重要的信息。

接下来一段时间,傅煊始终忙得脚不沾地的,好在一切顺利,富商们捐的银子也撑了一段时间,没多久,傅煊便找到了这几位官员贪污的证据,连三位富商都牵扯了进去,他一向雷霆手段,该罚的罚,该抓的抓,该斩的斩,一时查抄不少银子。

这些银子有多半都拿来了赈灾,一个月后,傅煊才收到陆晚寄来的信。

傅煊盯着这四个字,看了许久,最后却没舍得丢掉,他将信纸折叠起来,收入了怀中。

一直忙到四月份,天气逐渐热起来时,他们才返程,只可惜,傅煊又收到了其他任务,又拐去了河南,这次同样是抄了好几位官员的府邸,等到五月份时,他足足查抄到八十万两白银。

这段时间,陆晚悄悄见了阿辰好几次,每次瞧见阿辰,她都会想起一些小时候和娘亲聊天的画面,可是再多却想不起来了,每次冥思苦想时,脑袋都很疼。

她明明很怕苦,为了早日恢复记忆,还让大夫给她开了一些药,仍毫无用处。

五月底时,距离傅煊离京已将近半年,这一日成元帝忽然召见了几位官员,提出要去行宫避暑。

此次出行声势浩大,皇上选了不少官员,还给了官员们恩典,每位官员都允许带上一名家中的女眷。

安国公府的男儿立功无数,为国捐躯者也有好几人,几位夫人都在名单之上,包括陆晚。

秦氏得到消息后,便将陆晚喊了过来,说:“煊哥儿忙完也会去行宫,你一道去吧,和你几位婶婶一起。”

陆晚并不想去,留在府里,不仅能调查一下父亲被冤枉的事,还能时不时见一下阿辰,她忙推辞道:“让妹妹去吧,灵儿妹妹若在名单上,就让晴儿妹妹过去,母亲,我还得掌管中馈,就不凑这个热闹了。”

秦氏一锤定音道:“她们俩都到了说亲的年龄,不仅要学习女红、管账,还要留在府里继续相看,让你去你就去,府里还有我。”

陆晚无法,只得踏上了去行宫避暑之路,马车走了十日,才抵达行宫。

车队停下时,陆晚瞧见了一座座恢弘的宫殿,住处是一早分好的,陆晚和几位婶婶一道进的行宫,很快便找到了她的住处。

沾了傅煊的光,给她的院子,面积不算小,还坐落在半山腰向阳处,院中种着一片栀子花,纯白的花瓣开得正盛,风一吹便有细碎的花瓣飘落在青石板上。

一推开雕花窗扇,便能瞧见远处巍峨的群山,连绵起伏的山峦被薄云缠绕,山脚下的溪流像一条银带蜿蜒而过。

景色十分宜人。

陆晚喜静,闲暇时就喜欢练武,在陆府常用的那把刀,也被她带了过来。刚拿出弯刀,准备练习一下,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。

竟然是顾怡。

她一身粉色纹牡丹襦裙,头上簪了一支珍珠金簪,整个人活力满满,“陆姐姐,走走走,咱们泡温泉去吧,解解乏。”

陆晚成功被她拉走了,行宫内有不少汤池,顾怡带着她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,两人美美泡了两刻钟,才回去。

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,顾怡时不时会找她泡温泉、钓鱼,偶尔还会去山里猎一些山鸡野兔,自己一个人,陆晚就会习武,她也终于明白了,自己为何痴迷于练武,心中有个声音在督促她,变强点,变得更强一点,唯有这样才能保护家人。

在行宫的日子,好像过得格外漫长,短短一个月,比以往三个月还要漫长。

陆晚很想回去,她想念阿辰,也想念远在洛阳的娘亲。

这一晚,她又练了两个时辰的武,解毒后,她身子便恢复了正常,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。

这点随了爹爹。

虽然是女孩,她的力气也很大,一把几十斤重的弯刀,在她手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