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算高,生得虎头虎脑的,笑起来也眉眼弯弯的,很讨喜,“少夫人,世子给您寄来一封信。”
陆晚有些惊讶,小厮已经将信递给了她,信封不算厚,里面应是薄薄的一张,不知道他写了什么。
第38章
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车辕,车帘十分厚实,挡住了寒风,一上马车,陆晚就感受到了暖意。
琉璃递给她一个雕花手炉,她将手炉放在了膝盖上,拆开了这封信,里面果然只有一张,他的字龙飞凤舞,说不出的好看,寥寥数笔讲了一下途径的地点,随后便是问她,身体调养的怎么样?还嗜睡吗?需不需要再请太医,为她调理一下,全部加一起,也就写了几行。
相当简洁,和他这个人一样。
说实话,陆晚都没想到,他会给她写信,虽然话不多,字里行间也无半分思念之意,陆晚却品出一股名为惦念的滋味。
她一颗心像泡在温泉里,暖暖的,涨涨的。
手中的信都有些烫手,让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身上的毒早已解开了,不仅不再嗜睡,每日精神都很旺盛,陆晚甚至觉得,让她绕着护城河跑几圈都没有问题。
怕引人注意,陆晚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中原街上,自己带着丫鬟步行去的。
幸亏上次问了地址,他住在石柳巷,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巷,巷口老槐树下堆着被扫起的雪堆,混杂着泥土,因为阳光照不到,一直没能融化。
陆晚拐进了小巷,墙壁上斑驳的青苔结了薄霜,远处传来的叫卖声被寒风削弱了些,显得小巷愈发安静。阿辰所在的院中栽着两棵石榴树,站在院子门口,陆晚就瞧见了光秃秃的枝桠。
琉璃敲了敲门,开门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伯,他身形佝偻,一双眼睛却十分锐利,瞧见陆晚,他眼睛亮了一瞬,似是认出了她的身份,他忙恭敬地行了一礼,侧身让开了位置。
院中阿辰正在练剑,他穿着一身雪白色短打,领口和袖口都绣着柔美的兰花,他气势如虹,道道寒光划破凝滞的冷空气,端的是灵动飘逸。
院角的水缸结了一层薄冰,被他挥剑时带起的劲风震得“咔嚓”一声裂了道细纹。
瞧见陆晚,他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,就此收了剑,他提起手,随意用衣服抹了一把额上的汗,露出了一抹纯粹欢喜的笑,“姐姐。”
陆晚也笑了,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汗,“练了许久吗?都出汗了。”
阿辰笑得露出一口白牙,道:“半个时辰,我火力大,容易出汗。”
陆晚火力也大,习武时也很爱出汗,中毒后才有些体寒,手脚总是很冰,如今倒是恢复了正常。
阿辰带她去了花厅,小小的院子,五脏俱全,花厅布置得很漂亮,有腊梅、水仙、三角梅,花团锦簇的。
黄花梨木书案上还摆着一个汉白玉棋盘,表哥爱下棋,花厅里也有棋盘,瞧见棋盘时,阿辰心虚了一瞬,忙亲自给姐姐斟茶。
陆晚伸手去接茶壶,笑道:“我来吧,你坐下就好。”
阿辰不肯给,他眉眼俊逸,笑容干净纯粹,模样很讨喜,“我来,我还没给姐姐倒过茶呢,娘亲说了,让我照顾好姐姐。”
陆晚追着他问了好些母亲的事,不管怎么问,阿辰都说一切都好。陆晚迟疑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口,“我幼时没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吗?为何十一岁那年,会被送去陆府?”
阿辰一下被问住了。
姐姐只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年,她坚持要习武,也不信爹爹会投敌,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,阿辰记得,应该是他四岁那年,他们再次遇见了刺客。
表哥怕连累他们,要与他们分开,姐姐也跟着表哥离开了,她想习武,想复仇,想为爹爹洗刷冤屈,想帮表哥出一份力。
姐姐继承了爹爹习武天赋,加上勤奋练习,当时已经很厉害了。
她坚持要走,母亲只能点头,带着阿辰藏在了另一个小县城。起初怕给姨母添麻烦,母亲并未告诉姨母她的具体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