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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些厌恶,像是在看极其讨厌的东西一样,在霖烟将包在保温袋里的饭盒递给递给她的时候,轻轻一摆手,伴着她冷漠无情的话,钢制饭盒摔在地上,发出哐当的响声,热烫的汤水和主食撒了一地,还有些翻在了霖烟的身上,烫得她身子一哆嗦,瞬间从床上坐起了身。

“你好烦啊,我永远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。”

是个噩梦,还是个和现在,和她的记忆都有些不相干的梦,可那太真实了,那样狠厉的一句话,霖烟现在还如犹在耳,愣着神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。

霖烟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,才确定那只是梦境,又摸了摸额头,额间早已生出细密的冷汗,无一不昭示着她的紧张。

看来,自己还是对这段感情安全感不足,需要好好调整调整心态。

正这么想着,又扯来纸巾将汗水擦了个干净,房门便被敲响了,不过多时,探进一个脑袋来,见她已经醒了又已坐起身,留出淡淡的笑。

“烟烟,吃饭了。”

来人系着围裙,那张一丝不苟的面上甚至妆都没卸,口红已经被她吻花过几遍,又补了几遍,而经过刚才那次,娄语冰自是没有机会补的。

这样的二十四孝好女友,究竟有什么好担心的!

霖烟为自己的梦感到无语,同时又有些心虚,她不想让娄语冰看出她方才做了个这样的噩梦,只能应了声,又指了指她那花了口红的唇,又指了指镜子。

娄语冰拍戏不接吻戏,也不曾与人亲密从没感受过接到口红花了的吻,而这一天就已经经历多回,即使开始习惯,却还是有些含羞。

反正过会儿也不会再出门,这副妆容是为试镜贴合人设,如今在家里,也不必要留着了。

房间门被彻底推开,霖烟眼瞧着娄语冰一个人走进浴室,便也跟了进去,原先只是想看看她清水出芙蓉的一幕,却发觉她卸妆的手法生得很,就像是从未用过卸妆水一般,胡乱地擦,忍不住上手帮她。

“不常化妆?”

霖烟问话的时候,手里拿着一张吸了卸妆水的棉片压着娄语冰的嘴唇擦,不便张口,可她还是很快答了一句:“不常自己卸,这些事情每日我从片场离开前化妆师就会弄好。”

她化妆卸妆都是有专人照顾的,从来都是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便能了的事情,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,而今天,实在是从片场走得匆忙。

霖烟似是明白地点了点头,又开始为她卸眼妆,很自然地接着问:“那今天?”

“是为了赶来见你。”

娄语冰说话说得真诚,完全不似作假,霖烟忍不住下手重了些,嘟嘟囔囔的,经她擦过的白皙的皮肤很快泛了红。

“花言巧语。”

娄语冰不做辩驳,她十分清楚的知道霖烟对自己等她四年的事情一概不知,也不打算让她知道。

潜意识里,娄语冰莫名觉得这事是她不可触动的事情,否则,霖烟可能会永远地离开她的世界。但中午收到那条讯息之后她的欣喜和期冀是彻底溢出了胸腔的。

自从感受到霖烟被“换芯”之后,娄语冰再没有对她十分在意过,只是心里还隐隐地有种期盼,盼着她的烟烟哪一天能够回来,就连答应继续安抚她的信息素紊乱症,都是为了未来能够再见一个健康的她。

这之后,娄语冰便对“霖烟”淡淡的,会答允的事她会回复,不会的,便直接浅浅揭过。

那条关于今天午餐的邀约娄语冰一早便看到了,但她今天有重要的试镜,自是不会去的,可她没想到,临到午间,却又收到了另一条,像是带着愤怒的质问语气的话,言语中将她曾经的那么多条已读不回的行为尽数骂了一遍,还奉劝她不要吊着人当舔狗,小心舔狗跑走。

那样一长串的消息炸得娄语冰眼睛疼,可又莫名觉得可爱又好笑,可更让人觉得的,是心颤。

只有曾经的烟烟发了气会这样语气同她说话,想到这,娄语冰手指微微战栗地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,一个“好”字便发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