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逃生……
夏尔平静地回视他,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样子,只是淡淡道:“赫雷团长,久闻第四军团的骁勇。”
“虚名而已。”赫雷声音洪亮,“比不上陛下亲身在帝国军中创下的传奇。只是想问,陛下重归虫族,对虫族军务有何看法?尤其是……关于极昼星环防务与资源配给的问题。”
他开门见山,直接将贝宁之前提到的矛盾摆上了台面。
宴会厅里的音乐似乎都滞涩了一下,所有虫都屏息凝神。
厄斐尼洛的眉头蹙起,上前半步,声音冷了几分:“赫雷团长,陛下赴宴,是为了休憩,并不是给你解决军务的事情。”
赫雷:“蚁族领主说的是。只是第四军团驻守首都圈,所求不过一个明确说法和公平待遇。如今陛下归来,我心急,只想第一时间问个明白!毕竟,首都星圈的安宁是最重要的。”
他的话掷地有声,带着军团长的责任感。
气氛瞬间紧绷起来。
夏尔却忽然轻轻笑了一下。这笑声很轻,奇异地打破了僵局。
“赫雷团长对军务尽职,我很喜欢你。极昼星环的防务关乎首都圈安危,资源配给更是军团命脉,自然不能轻忽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平稳:“具体事务,三日后,我会在军部议事厅召集各位领主及军团长,共同议定。届时,我希望听到第四军团详细的报告,以及你对星环防务的完整构想。”
他没有当场给出答案,也没有被赫雷的气势压倒,而是以一种成熟政治家和统帅的方式,将问题纳入了正式的、可控的渠道。
既肯定了对方的重要性,又维护了自己的权威和程序。
赫雷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夏尔如此冷静且应对得当。
他打量了夏尔几秒,眼中的锐利稍稍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真正的审视和……或许是一点敬意。
他再次行礼,这次稍微郑重了些:“是!陛下,赫雷必当详细陈述。”
一场潜在的冲突,被夏尔轻描淡写地化解。
气氛缓和下来,宴会继续。
…
神官走出宴会厅。
他艰难地喘息着,试图凝聚精神力抵抗莫名的剧痛。
这次的疼痛似乎与外界这极端天气……尤其是那闪电和雷鸣,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。
他的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躁动起来,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,要脱离他的控制。
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,但至少,他不想让夏尔看见自己的窘迫。
他无意争夺首都圈的军事所有权。
既然已经决定要守护虫母一生,他甘愿放弃那些虚名。
夏尔曾经答应为他留下一个子嗣。
他不免贪心,总是想着。今夜若是睡不着,也还是用这句话来哄自己入睡吧。
…
宴会结束后,夏尔没有回办公室,也没回房间睡觉,他去了一处没有开灯的宴会小厅。
他从病房出门的时候,趁伊萨罗不注意,顺手把伊萨罗那本书给顺出来了。
翻开一看,果真是恋爱故事,讲述了一只离群雄虫和至高无上的虫母的爱情故事,夏尔看得投入。
那里面,虫母叫雄虫“男朋友”,雄虫叫虫母“妈妈”。这很有趣,是两种观念的碰撞。
以至于窗纱被雨风吹起一角,蓝紫色蝴蝶翩然落在窗角,他也没有发现。
夜雨濛濛,光线昏暗,好听的雨声带着些催眠的意味。
夏尔看到了一行被雨水打湿的文字,洇湿的水墨,让爱情故事也沾染上潮湿。
那几个字是,“男朋友”。
一双手臂,湿漉漉地抱紧了青年的肩膀,温热的身体轻轻压下来。
本来就稀薄的光束被影响,夏尔看不见字了。
耳边是风雨,是没开灯的房间,雄虫的手臂修长而悍利,冷白的颜色,一双手撑在他眼前的窗台边缘上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