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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萨罗,沉声道,“即日起,恢复夏尔阿洛涅帝国第一上将称号。相关任命文书,不日送达虫族,希望帝国能与虫族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,无论你是我们的上将,还是虫族的虫母。”

尘埃落定,夏尔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,仿佛这巨大的荣耀和权力的归还,于他而言并无太多意义。

他转向伊萨罗,伸出手,“回家吗,伊萨罗?”

伊萨罗毫不犹豫地走上前,紧紧握住他的手,将他从虫族的包围圈中带出,护在自己身侧,“走。”

夏尔最后看了一眼帝王,又看了看这片狼藉的斗虫场和那些依旧警惕地守护着他的虫族。

他微微闭上眼睛,一股强大而温和的精神力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。

这不是命令,更像是一种安抚和告知。

下一秒,天空中的蝶群、蜂群、蛾群开始有序地攀升,地面的蜘蛛、蝎子、螳螂以及其他巨虫,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
它们穿过被破坏的穹顶和墙壁,迅速而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夜空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来得突然,去得迅捷,只留下满场惊魂未定的众人和一片废墟。

这份对庞大恐怖力量的收放自如,再次无声地证明了他是谁。

既是虫母,更是上将。

夏尔没有对帝王再多说一句话,无声的默契在彼此间流淌。

这一百年,会是相安无事的一百年,而他们之间的交情,会于无声处继续。

伊萨罗握紧他的手,绿色的眼眸中映照着夏尔的身影,再无其他。

两人无视了周围的一切,穿过惊愕的人群,踏过废墟和冰雪,如同每一次一样,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,走向属于他们的、未知但必将共同的未来。

德西拉站在原地,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,目光深沉,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。

风雪似乎更紧了些,卷着细碎的冰晶,拍打在夏尔和伊萨罗的肩头。镣铐早已被伊萨罗用军刀斩断,断裂处的金属茬还沾着血,夏尔揉了揉手腕,伊萨罗沉默地把他背到背上。

“回去之后,得先烧桶热水。”伊萨罗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你受伤了,手冻得像冰。”

夏尔侧头看他,伊萨罗的绿色眼眸在雪光里亮得惊人,里面翻涌着后怕与失而复得的狂喜,只是被他死死按在眼底,只敢在看向自己时泄出一星半点。

夏尔“嗯”了一声,指尖反握住对方的掌心,“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他们没有回虫族,也没有去别的地方,而是飞向了一栋被雪覆盖的小屋。那是夏尔年少时居住的地方,后来成了他工作时偶尔逃离喧嚣的秘密据点,现在伊萨罗也知道了。

推开门,灰尘在从窗棂透进的微光里飞舞。伊萨罗不用吩咐,熟练地生起壁炉,火光噼啪跳跃,很快驱散了寒意。

夏尔坐在老旧的木椅上,看着伊萨罗勤快地去烧水,等到水壶里的水烧开了,发出沸腾的声响,在寂静的小屋里漫散开。

夏尔在想,或许未来仍有无数纷争,人类与虫族的关系需要漫长的时间去调和,帝王的心思也绝非表面那般简单。但此刻,在这栋被风雪环抱的小木屋里,只有壁炉的暖意,沸腾的热水,和伊萨罗眼中再容不下旁人的专注。

夏尔黑色的眼眸里第一次染上了名为“温度”的东西。

“先把伤口处理了。”伊萨罗把一个旧医药箱放在桌上,里面的绷带和消毒水还是夏尔以前备下的。

他拧干热毛巾,动作轻柔地擦去夏尔手臂上的血渍和雪水,指尖触到那些冰凉的皮肤时,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。

铁镣磨出的红痕已经发紫,被栏杆划破的伤口还在渗着血,混着冻僵的皮肤,看着格外刺目。

消毒水倒在棉花上,碰到伤口的瞬间,夏尔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伊萨罗立刻停手,抬眸看他,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紧张:“很疼?”

“没事。”夏尔摇摇头,想抽回手,却被伊萨罗更紧地按住。

“别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