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亮起了一个信号灯,哇啦啦冒红光。
夏尔回到古堡,虫仆们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,闻讯赶来的雄虫们不敢直面虫母的怒,阿斯蒙和西瑞尔、黄金蜂走上前,遮挡了大部分的威压。
“陛下息怒。”西瑞尔理性地思考,“您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物件吗?”
夏尔缓缓转过身,“我本来不想说的,城堡外的一处旧庭院,我最近夜里常常去,不瞒你们说,我在那里豢养了一只雄虫,在我看来,他是绝对没有可能能逃跑的,我刚才去看了一眼,发现他不见了,如果你们私自放走了他,被我发现,等待你们的只有惩罚。”
阿斯蒙微微躬身,声音平稳:“陛下,我看见过他。”
夏尔看了他一眼,没想到他居然敢当众承认,那一瞬间暴怒静止了,冷静地质询:“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的事?”
“陛下,昨夜我担心您的安全,确实在附近巡视过,我靠近了庭院,并在那里看见了一只雄虫,我并不知道他是您的宠物,只知道他脖子上戴着项圈,手腕上戴着手铐,手铐还和项圈连着一条银链条,光着双脚,穿着水洗白袍子,披头散发浑身不修边幅,我还以为他是私藏在这里的逃犯,不想让他给您的安全造成威胁,所以就想让他离开圣境。”
“陛下,我只是把门打开了,走不走由他,也许他本来就不想在你身边,所以连锁链都没解开就飞走了,至于他逃去了哪里,我也不清楚。”
阿斯蒙站得笔直,紫眸迎向夏尔,带着一丝受伤:“陛下,我是您的丈夫,是您即将举办婚礼的对象,我没理由要限制您找王夫,您看,我与西瑞尔阁下相处和睦,我并不是一只善妒的雄虫。”
阿斯蒙放柔了语气同夏尔说,“可是,就算我嫉妒,就算我真的逼他离开,难道不应该吗?您在婚礼前夕还要出门去找他私会,陛下,请您体谅体谅我的心情,我也是深爱着您的雄虫啊,身为第一王夫,身为您的丈夫,我想要享有您的疼爱,不可以吗?”
夏尔沉默了。
西瑞尔冷眼旁观,也在沉默。
老实说,他也没想到阿斯蒙居然敢承认。
在他的设想里,一定是阿斯蒙放走了那只雄虫,为了逃避责任,阿斯蒙会一口否认放走雄虫。
但西瑞尔转念一想,万一夏尔找到了那只雄虫,雄虫为了脱罪,一定会指认阿斯蒙放走了自己,那么夏尔的全部怒火就会集中在阿斯蒙身上。
阿斯蒙还不如现在就承认,以第一王夫、虫母丈夫的身份把真心话说出来,反问虫母求一颗真心,也许还能得到虫母的心软原谅,转而把怒火全部投射给逃跑的雄虫。
这一手好棋,打得真妙,不愧是冬蟲族万虫瞩目的大少爷,赶走了情敌,抓住了虫母的心,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,方方面面全部顾及,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讲出来抛给夏尔,让夏尔思考。
尽管,这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夏尔的心软、愧疚和体谅,但无疑,阿斯蒙大获全胜。
西瑞尔免不得对阿斯蒙另眼相看。
夏尔看阿斯蒙语气真挚,仿佛真的被误解了,心里也是一阵不忍。
他反思着自己,第一王夫的位置确实和平行王夫有很大差别,雄虫生性好斗,一生只为争抢虫母身边最重要的丈夫位置,因为虫母会把最多的宠爱留给丈夫,丈夫也有权力治理其他平行王夫,他这样对阿斯蒙,是否真的有不公?
只为了一己私欲,每夜找伊萨罗胡天胡地,完全忽略了阿斯蒙身为丈夫的尊严,要是没记错的话,他们连手也没牵过,嘴也没亲过,更别提上床睡觉、生育虫卵了。
“阿斯蒙,对不起,我不该偏宠那只雄虫,忽略你的感受。”
小虫母真心实意地道歉,尽管内心深处还是有许多疼痛,但阿斯蒙说的对,要尊重与第一王夫的事实婚姻,而不是心里还牵挂着那只逃跑的蝴蝶。
伊萨罗真敢逃跑,反了天了,敢跑,就要有勇气面对虫母的愤怒。
千万不要被我抓到。夏尔想,抓到了你,我会折断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