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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乌兰面前,他无法隐瞒满眼的泪水。

他不是不心疼厄斐尼洛,只是不能在公众面前表达。

乌兰抬了抬手,“别太感动,我只是认同厄斐尼洛说的一句话,夏尔不愿意回来,是因为社会体制的腐朽,如果改变了社会制度,他是不是就愿意回来了呢?在我看来,所有雄虫都应该被强制登记为虫母财产,我接管虫母养护中心,要做的就是这件事。”

“任凭您支配。”

圣罗纳悬着的心放下了,虽然说,厄斐尼洛临死前终于意识到错误,从“雄虫应该抢占虫母”的思想蜕变成“虫母要自由爱与和平”,但是好不容易重生了,又要从“自由平等的爱”转变成“臣服王上”的思想,纯纯虫族体制受害者,看来真是自己教育的失败。

圣罗纳离开前,留下一句:“就把他留在您这里,等他情绪稳定之后,我再接他回蚁族。”-

当厄斐尼洛再次睁开眼睛时,他看到的不是审判庭的穹顶,也不是蚁族腐朽的土壤,而是一片洁白无瑕的天花板。

他试着动了动手,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光滑而苍劲,不再是曾经那双能握住审判之笔的、布满墨水笔划的手。

他猛地坐起身,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,身上盖着绣着金线的白色床单。

“醒了?”

乌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厄斐尼洛抬头,看见他倚在门框边,长发垂落,蝎尾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地面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没有丝毫波澜。

“这是哪里?”厄斐尼洛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
“圣境。”乌兰走进来,手里端着一杯泛着淡金色光芒的液体,“你死了,圣罗纳把你带了过来,让你在圣境里休养,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。”

厄斐尼洛的瞳孔骤然收缩,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你的身体已经无法修复,所以我给你换了一具新的,你再死一次的话,虫神来了也救不回你。”乌兰将杯子递给他,“把这个喝掉,能维持你的精神力平稳。”

厄斐尼洛皱着眉头喝掉,乌兰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当然,我给你做了面部伪装,把你的圣角隐藏了起来,省的其他虫看见你复活把你当成逃犯。”

厄斐尼洛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,光滑、冰冷、陌生。

还有脖子,有一枚由特殊金属打造而成的精神力束缚环,宽度适中,刚好能环绕雄虫那修长的脖颈,环的接口处极为隐蔽,只有在特定的角度下,才能看到一个微小的锁孔,那是解开束缚环的唯一途径,环上还镶嵌着几颗深邃宝石,华丽而束缚。

“一旦启动,精神力束缚环便会释放出强大的能量场,缠绕住你的精神力,每一次试图调动精神力,都会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。”

“厄斐尼洛,不必痛苦不甘,这是我救你的代价。”乌兰说,“你干的那些事,全虫族都知道了,虽说临死前你总算做了件对的事,但我绝不容许你再独占虫母。”

“您把我变成了什么?”厄斐尼洛的声音里带着颤抖,惯来倨傲的雄虫难得皱眉,“您是…乌兰阁下吗?我曾在壁画里见过您。”

“是我,”乌兰轻描淡写地说,“虫母在圣境学习期间需要虫仆伺候,其他虫仆不知道夏尔的虫母身份,不方便伺候他。正好你知道,就很合适端茶倒水捏肩捶腿,还有解决陛下的特殊需求,苦肯定是苦了一点,就当是你的磨练了。”

厄斐尼洛看着镜子里自己陌生的脸。

他现在是圣境里最普通的一只雄虫,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仆虫,夏尔就算见到他也不会认出他……这副模样与他原本的五官相去甚远,就算夏尔看见他,也不会认的出来。

“有个考核,你来回答,”乌兰说,“虫母是施虐者,雄虫是受虐者,虫母为尊,雄虫为卑,虫母审判裁决,雄虫臣服温驯,你是奴隶,是仆虫,是用品,是工具,是不值钱的货色,除了虫母没虫需要你体现你的价值,虫母不要你你就只能去死,虫母说你有罪,你就要跪在他面前求他原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