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,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,总觉得他要对你做些什么。”
夏尔却听出他声音里有一丝丝的哽咽,挣扎着下了床,光着脚走到他身后,伊萨罗察觉到他的靠近,立刻转身搂住他的腰,好在夏尔也没拒绝。
“怕什么,”夏尔低声说,“我可不是吓大的,正好,我也想去看看热闹。”
“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?”伊萨罗把他抱起来,放在窗边的书架岛台上,把头埋进他的肩膀,感觉到夏尔搂住了他的后背。
夏尔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,“对你们虫族来说,虫母是最重要的,次等虫母是第二重要的,否则也不会举办庆典,当然是好事,你不觉得吗?”
伊萨罗说:“不觉得。”
伊萨罗的蝶翼缓缓舒展了,夏尔这才注意到他的翅膀根部似乎有一点血迹,但是一擦就没了。
夏尔说:“我记得,你以前一直为虫母守身,那都是假的?”
伊萨罗没有注意到夏尔的小动作,抱了一会后,他把夏尔放回到床上。
“是真的,但是现在我有你就好。”
伊萨罗轻声说,“你躺着,我等下回来。”-
厄斐尼洛在房子外,看见了窗子里的一双影子,蝶族领主一直在和床上的病号说话,然后貌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,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出去了。
厄斐尼洛将手按在玻璃上,让精神力笼罩着这个房间。
他在用这种方式,感受人类的体温。
“真的生病了……”厄斐尼洛自言自语,收回手。
他想起人类的军事纪录片里,那个站在阅兵场上的人类少将,身姿笔挺如出鞘的剑,眼神锐利地像鹰。
可是现在,他苍白虚弱,那股熟悉的、令人着迷的锐利锋芒,似乎全然不见了。
厄斐尼洛望着远处天空的乌云。
只是一点雨而已,夏尔一定是在装病。
他们人类都演戏上瘾吗?
厄斐尼洛审过不少人类与虫族的纠纷案,那些为了利益颠倒黑白的辩词、声泪俱下的虚假陈述,在他听来不过是聒噪的虫鸣。
可此刻隔着窗子的玻璃,看着那道美丽的身影,他忽然觉得人类的“戏”远比想象中复杂。
他绕到厨房,看见蝶族领主在做什么之后,愣在原地。
蝶族领主的翅膀根部被割开一道伤口,翻着红肉,横膈膜已经被割裂了,还在不停滴血。
一条肋骨被盛放在盘子里。
案板上,刀是干干净净的,雄虫的手却还残留着虫肢的外壳痕迹,然后他伸展了一下手肢,一双修长的手重新出现了,他握着刀,切肉片,熟练地使用人类的厨房器具,可是他端起盘子时,连手指都在发抖,显然是强忍着疼痛。
厄斐尼洛眼睁睁看着带着蓝色血液的雪白肋骨被投入锅中,成为了做汤的辅料。
锅是文火慢炖,汤开始冒泡,变了颜色,那截骨头很快就化掉了,伊萨罗尝了尝味道,还加了一点盐,慢慢地搅拌。
没看错的话,那应该是心脏前方的肋骨,摘除了它之后,心脏很容易遭到袭击,死亡就会是一瞬间的事,就算是伊萨罗这种级别的雄虫不可能只有一个复活茧,可是他如果再死一次,还会是同一种死状,就算他有无数个复活茧也没用。
就算是领主级的虫族,也只是血肉可以再生,骨骼不可以,没了就是没了。
厄斐尼洛怔怔地看着厨房里那道高挑的背影,难以想象伊萨罗到底在干什么。
雄虫引以为傲的蝶翼沾染了血渍,却蓝得更加炫目,他还穿着居家服,专心致志地投入到汤水的制作过程中,似乎刚刚把肋骨摘除的虫族并不是他,那双虫族都有名的华丽蝶翼似乎连骨缝都在颤抖,疼到收都收不回去,所以只能晾在外面,等待伤口慢慢复原。
他整个虫靠在门框上,垂着眼皮,安静地像一幅挂在墙上的蝴蝶标本,呼吸变得缓慢起来。
但是厄斐尼洛感同身受,知道那会有多疼,会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