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审判长阁下,我已抵达月蚀邦能源区临时军部,有事情需要向您报备,您是否有时间?”-
厄斐尼洛被一通电话的提示音打断。
夏尔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,嘴角有一点点红色的水渍。
厄斐尼洛深呼吸一口气,望着远处被乌云笼罩的月蚀邦,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:“梅塞部长,我给你二十分钟。”
夏尔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,后颈的伤口如同被撒了把盐,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,意识即将涣散。
厄斐尼洛似乎听到了什么必须保密的事情,转身飞走了。
夏尔头痛,顺着树干滑落在地,揉着脑袋,晃了晃,挣扎着站了起来,简单地辨别方向后,就想要回家。
这个时候,他的耳畔,一只蓝色蝴蝶悄然显现,紧接着是一堆,一群,一片。
一大群蓝色的蝴蝶霸占了天际线,化作漫天纷飞的雨,将夏尔温柔地包裹在其中。
伊萨罗从蝶群中走出来,在夏尔跌倒的一瞬间抱住了他,看清他紧闭的双眼,下意识紧紧搂住了他的肩膀,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属于他的蝴蝶们会每一分、每一秒跟随着夏尔的脚步,伊萨罗发觉夏尔的气息消失后,是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的,却还是晚了一步。
怀中的人早已没了反抗力气,只能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襟,似乎是经过一天的训练十分疲惫,脸色苍白地像是白纸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还在笑着说,若无其事的样子,“我刚想回家找你呢。”
“别说话了……回家。”伊萨罗低头吻去他睫毛上的雨珠,羽翼骤然发力冲天而起,留下满地被风压折断的枯枝。
…
当厄斐尼洛结束和梅塞的会面,赶回树下时,只看到满地泥泞和浸透雨水的绷带。
他的羽翼不受控地微微颤动,捧起那些绷带。
满是蜜香。
他圣角上的光带明灭不定,雨丝落在他伸出的指尖,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,却在握紧拳头的瞬间,只剩冰冷的虚空。
厄斐尼洛想起夏尔的虚弱……
谁能告诉他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-
伊萨罗把夏尔抱回家,监测到夏尔急剧下降的体温和紊乱的心跳后,他用刀割开了皮肤,将最纯净的高等种血液喂入夏尔口中。
夏尔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吞咽着,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红晕。
伊萨罗的手指轻轻抚过他后颈的伤口,用血弥补了伤口。
雨水已经把伤口上所有的残留物都删除了,对领主级雄虫来说,用血液就可以治愈。
夏尔在昏迷中感受到一阵温暖的液体流入喉咙,那味道既陌生又熟悉。他勉强睁开眼睛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家里的装潢,然后是伊萨罗担忧的面容。
“你醒了。”伊萨罗松了口气,银色的发丝垂落在夏尔脸上,“小猫,你感觉怎么样?”
夏尔试图坐起来,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,他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,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,后颈的伤口已经被精心处理过。
“我没事。”夏尔虚弱地说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,“我就是出门没带伞,正好你来了,不然我可能要走回家。”
伊萨罗轻轻按住他的肩膀,连说话都不敢大声:“小猫,外面这么冷,你到底在雨里站了多久?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虫?”
夏尔想起树下用虫翅遮雨的厄斐尼洛,又看了看窗外正在下的这场罕见的大暴雨。
厄斐尼洛就那样,把他丢在暴雨里,整整一个小时。
夏尔打了个喷嚏,朝着伊萨罗笑了笑,“我也不记得了,有点冷,你——”
伊萨罗紧紧抱住了他,“我去给你熬姜汤,你喜欢黑糖姜汤,我也买了黑糖,今天这么大的雨,我怕你冷,刚才去了一趟人类特产商店,你等我,我就去熬。”
夏尔有些虚弱地笑着,摇了摇头,“等等。”
“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