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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暗沉。

“你很好,夏尔。”

梅塞的尾巴在一瞬间增长,黑色鳞片覆盖的尾巴卷起夏尔的腰,把这个该死的人类卷到自己腿上来,尾尖紧紧护着他的胃,头低下靠近他,鼻尖擦上了他的鼻尖,沙哑开口:“敢铐我,嗯?”

夏尔懒懒地抬起眼皮盯着他,“铐你就铐你,还要选日子?”

梅塞舔了舔犬齿,被气笑了。

“行。”

尾巴骤然变换为锋利的棘骨外形,每一截骨骼都长满倒刺,卡住手铐的齿轮处,“咔哒”一声轻松开了锁,紧接着,尾巴狠狠将手铐甩在地上,碾成齑粉。

梅塞拧了拧手腕,暴戾地抬眼:“夏尔,你把我当什么了?我在你心里是小宠物?小奴隶?想铐就铐?”

我还想炸就炸呢。夏尔还没等说话,喉管里一阵血气上涌,冲击肺叶,一口辛甜混杂着蜜味在口腔里弥漫,他急促地喘了口气,擦了擦嘴角边的血沫,白皙的手指上就全都是蓝红混色的血。

夏尔不在乎地用衣角抹了抹血渍。

梅塞却看到他锁骨处裂开的皮肤纹路,就像一朵朵盛开的雪莲花,那是蜕皮期的象征,猛地怔住了。

夏尔本就坐在他机械腿上,看到他突然间的沉默,便垂了垂眸:

“梅塞,你最近态度真的很奇怪,又是关心我,又是责怪我,怎么,你是精神分裂了,还是真的喜欢上我了?”

青年刚咳过一口血,嗓音嘶哑而清冷,混杂着血气,听上去湿润而柔和,毫无攻击性,好像一身病骨支离,一阵风就能把他撕碎。

平静地询问,却带着血气的吐息。

梅塞抱着他,手臂比抱只小猫还要轻柔,他居然用手去擦青年嘴角的血,心里直骂自己昏了头,夏尔那么诋毁他,他还抱着他不放。

“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?”梅塞阴沉着脸,语气却有些焦急:“回答我的问题,否则我就在这里上了你。”

夏尔一愣……什么?这也算惩罚?

别虫说这句话可信,梅塞……可信吗?

但也不能小瞧对方用道具的能力,夏尔无所谓告不告诉他,干脆解释说:“我在蜕皮期,所以你刚才看到我皮肤裂开了,就是这样,从昨天晚上开始的。”

简单一句解释,梅塞就懂了,他继续抱着夏尔,低声说:“你是人类变成的蜜虫,生理进程和其他蜜虫不一样,要怪就怪伊萨罗,是他把你改造成蜜虫的,他根本就没怀好心。”

“你说的对哦。”夏尔笑眯眯的说,“我应该恨他的,等他来,我就报复死他。”

梅塞皱了皱眉:“他来干什么?”

夏尔平静地说:“安抚啊,我们不在家做安抚,定的是在这。”

梅塞撇了撇嘴,把夏尔抱紧了,“你别讨好他。”

夏尔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,“那我应该怎么做?他是我的任务对象,我不讨好他,我讨好你?”

“不行吗?”梅塞眉间弥漫着戾气,让夏尔和他面对面,虽然说他的机械腿不能直立行走,但他的前对抱肢强健有力,完全可以撕碎战舰外壳,也可以将病弱的美貌青年抱在怀里。

可是青年在说话的时候,就刚好坐在他那地方上。

……

夏尔突然感觉到一阵潮湿,还有一阵淡淡的氨味。

梅塞突然松开了抱着他的手,把夏尔轻柔地放在地上,然后自己背过身去。

可是夏尔已经看见了原因。

他的深灰色长裤上晕开深色的痕迹,像朵正在洇染的墨梅,而他颤抖着扯过搭在扶手上的外套,遮住不断下坠的水渍,额角凝着细碎的水光,脖颈处也暴起细小的青筋。

他知道夏尔在看他。

可他一如既往地控制不住自己。

青年的目光像细密的银针扎在他背上,梅塞抿紧嘴唇,很快就挺直脊背,苍白的唇抿成坚毅的直线,随后,他垂眸自嘲地笑了笑。

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