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合你的感受,从逮捕他开始闹出的一系列新闻中,推理出我和他之间究竟建立了怎样的关系,我又是如何表里不一的一个人,对你而言是很容易的事吧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那么,为什么还要试探着问我呢?”江烬依然微笑地看着他。
纸鹤表情木然。他回望江烬,那深沉温柔却无比犀利的目光,让他一阵恍惚,那是父亲的目光啊……他招架不住似的,移开了视线。
“其实,”他低声说,“从七年前你回到江家,我就看出你很痛苦。你做着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。
“你警惕、自我、没安全与归属感,你拒绝一切又好奇一切,没有人能走进你心里。黑杰克……不,岑安做到了,我很诧异,为什么他可以。”
江烬有点惊讶,纸鹤对他的观察竟然发生得这么早。在蓝朔服役,无论在谁手下做事,对继承人和高管的观察都是不被允许的。江忱不会给纸鹤下达这样的指令,纸鹤也没将观察报告呈递给任何人。纸鹤对他有好奇心……
“谢谢你,这么多年,没将我的隐晦告诉别人。”江烬说。
“你从前……不怎么笑的。”
“是么?”
“你对我满意吗?”纸鹤突然问道,“我就是你的作品啊”这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。纸鹤判断,坦白江烬遗忘的事,是不利于江烬的,所以他决定先暗中观察。
江烬摸了下他颧骨处的满级标志,“你优秀得很明显。”
两人各自沉默下来,吹了会儿风,一同前往隐蔽的舱房。
房间不大,温度很低,电流声与信号提示音异常响亮。
岑安和霓音争执着什么,互相撕扯着将彼此绊在一座电控柜前,一个遏制着对方双腿,一个脚掌蹬在对方肩头。有意思的是,两个人的双手都是空闲的,分别抱着块屏幕忙碌自己的事。
拉尼娜聚精会神地拼装着一只黑金“蜂鸟”,对两人的诡异姿势见怪不怪。
看到江烬进来,两个幼稚鬼终于妥协了,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松了手,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拍干净衣服。
“在忙什么?”
“在熟悉我们的武器。”
“掌握了?”
“嗯。求助随影了,他以全息像过来教我,半个小时前他还在。”
岑安说着,将一个指瞄十字标对准夜后。上午他忙活了很久,无声无息地穿破夜后的防恐系统,接入夜后庞大的监控,无形的波束武器可以在其辅佐下,穿破坚固的建筑材料,精准打击到监控中的个体。
岑安拿夜后大厅内标志性的复古大钟试验,钟摆突然失常敲响,监控中的人群一下子乱了套,纷纷惊诧地看向大钟。
“很成功。今晚去拳场,我们得留一个人在船上,如果遇到意外,就用这台武器控场,”岑安一脚踹在霓音的座椅上,“你留下,行不?”
霓音礼尚往来,回踹一脚,岑安弹到江烬身边。椅子飞出去撞断两支电管,拉尼娜惊叫一声,手里的导线霎时燃起一簇火焰,好在刚燃起来就被江烬熄灭了。
“你们俩够了!”她怒火中烧,给他俩各赏了一拳。
“我错了好姐姐……”
“我留下,”拉尼娜从霓音手里夺过操作面板,“我怕岑安一走近夜后,你先给他来一梭子弹。”
霓音纳闷儿:“你不是对今晚的拳赛很感兴趣吗?”
“我还有眼睛啊,”拉尼娜翻出监控,“以上帝视角安安稳稳地看,不是更爽么?夜后全息设备无处不在,大不了我投个像跟着你们。”
霓音啧道:“这可不像你。”
拉尼娜懒得废话,继续摆弄那堆蜂鸟。
纸鹤看着面前的屏幕,监控视图被切割成四十六个立体小框,全方位呈现拳场。
“你习惯行动前周密部署吗?还是觉得,今晚会发生不顺利的事?”纸鹤问岑安。
“我们今晚得带走伊鹏举,”江烬说,“还得避开或者解决掉他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