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飞行器狠狠一倾,岑安眼疾手快地捞过江烬,连人带惊呼一起捞进怀里,一手护住他后脑,一手抓住操作杆。飞行器坠下去,整整转了四圈才重新稳住机身,倾斜爬升。
两个人摔得人仰马翻,他依然护着江烬,确定机身稳定才松开。
江烬从前往后地抱着他,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,还没借力站起又滑落下去,脸贴上他肌肉紧实的腹部,愣了半天神。
“烬哥,动力有点不够了。”
“哦,那你玩够了吗?”
“……够了。”
岑安一阵无语,合着他刚刚撞得眼冒金星,两个人命悬一线,都是在闹着玩了?!
江烬站起来,摔回自己的座位,看了眼变得稀疏的战斗机队伍模型,“去教堂。我来联系贺时洄。”
屏幕上渐渐显现出赤金色的海岸线图像。岑安在海岸上绕圈盘旋,不急着降落。
鲸之教堂是一座海上漂浮建筑,外观呈纺锤形,远远看去像一只钢筋铁骨铸造而成的鲸。比起建筑物,不如说是将工业美发挥到极致的大型工艺品。那里的网络与信号不与外界对接,江烬费了些功夫,才跟贺时洄搭上线。
“姑父,是我。”
“阿烬?”
“今晚我陪岑安来见你。现在在路上,莘讯的战机穷追不舍,我们甩不掉。你也不想被莘讯知道,你和岑安有来往吧?”江烬道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贺时洄答得很快,语气不愠不火,“再坚持十分钟,我派人来接。”
这俩人言简意赅的对话,岑安听得一愣一愣的,“呃,烬哥,这种时候,你的语气就不能……稍微,好那么一点点嘛?”
“没办法,”江烬掐了通讯,“我现在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。”
岑安大胆猜测:“因为你早逝的姑姑?”
江烬无言地盯了他一会儿,“因为你,岑安。”
岑安先是一愣,随即玩笑道:“那一会儿我当着贺时洄的面,大声宣布我只属于你,你能心安点儿了吗?”
江烬被看穿,有点恼,嘴上依旧死不承认:“我是怕你被人轻轻松松给欺骗诱惑了。”
“好,好好好……”岑安笑个不停。
“疼吗?”江烬朝他的脸伸出手,冰凉的指尖落在他烧痛的颌骨上,那一块醒目的青紫,是刚新添的伤。
岑安微微偏头,将整个下巴偎贴进他的掌心。
温存了没一会儿,前方忽然亮起光源,超高瓦数的照灯闪破苍穹。
岑安还没搞清楚状况,一声轰鸣,飞行器前方一颗灼眼的光点闪了一下,机身就像是被踹了一脚,瞬间倾过四五十度。后视图里,只见一辆战机訇然爆破,余波震得整个舱顶都在颤抖,损毁的机身带着明亮的火焰坠向海渊,擦出的轨迹如流星。
“不是吧,不先给个警告吗?直接开打啊?”岑安看得呆住,“贺时洄一直这么勇吗?”
“不知道,好像不是他……”江烬锁着眉,手指飞快地操作着探测器面板。
刺眼的光芒中,他们面前是另一列劲头凶猛的战机,机型轮廓前卫流畅,像敏锐凌厉的鹰,覆盖着深色迷彩的涂层。有几架迅猛上前,以半包围地姿势绕飞于他们周侧,机翼下挂着的航炮毫不拖泥带水地击向莘讯战机。
“是神权军机,随影回来了。”江烬脸上闪过喜悦,忽然,笑容僵在嘴角,“随影……”
莘讯战机全部陨落的时候,他们的飞行器动力也彻底消耗殆尽,全凭神权战机延伸出的钢丝吊着。
舱门处传来响动,一架战机同他们在空中对接。江烬走过去,按下按钮,舱门缓缓升起,门外是一道短短的廊道,身着黑色战术服的高大身影侯在那里,伸出一只手臂,让江烬扶着过去。
江烬站住脚,举止犹疑,最终什么也没说,推开随影径直走去。
随影的手臂悬在半空,明显一怔。
岑安将他们微末的动作尽收眼底,满腹疑惑。直到随影摘了盔帽,眼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