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他与生俱来的器官。
岑安连不上宋连垠的脑意识,却感知到了陌生的人,还来不及分析,一道不明攻击扫来,顾及到黑桃A迅速飞升的温度,他只得脱离。
“宋秘书不是我之前见过的。今天这个,恐怕是照着宋秘书造出来的仿生人,但他跟D3那种不一样,他的处理器里接入了别人的意识,本身是一具行尸走肉。”
江烬想起方才跟宋连垠的唯一一点接触,顿时面如死灰。
岑安注视着他:“你很怕吗?”
“是蓝朔的人,”江烬深吸一口气,“而且……‘第七人’一定是集团高层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你血液里的炸弹是蓝朔产品,一级管制型,由高层管理者终身负责的那种。你当时命在旦夕,他精确地读出了炸弹的编号,我竟没在意这一点……”
“蓝朔不是姓江吗?你是江家继承人,你怕什么?”
“岑安,你要知道,我们刚才表现出来的暧昧,是图灵侦查长与黑客之间的暧昧,是监管者与囚犯之间的暧昧。我身败名裂倒无所谓,但我不能给蓝朔抹黑,让家族丢脸。我还订过婚,对象是个很难搞的人……你可能想象不到,以我的处境,勾搭黑杰克会是多大的‘罪名’。”
他定定地看着岑安,“岑安,我死定了。”
岑安默然片刻,突然站起来,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烬哥,你可真是孤勇啊。所以说,你最初跟黑杰克合作,你背后的集团、家族还有你所在的权力机关,全都不知情,甚至反对你那么做,你跟你所在的精英阶层,其实是彻底对立的,你从来孑然一身?”
江烬愣了一下,没想到岑安竟然抓住了这一点。
他跟岑安也就密切接触了一两天,看不透彻岑安对他的态度,明面上对他表现得狂热、讨好、迷恋,层层假象之下,他又察觉到岑安冰冷的警惕与探究。岑安的思路是那样清晰,他才是差点儿被迷惑的那一个。
他一个人摸着黑走了太久,被看穿时,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惧,反而觉得刺激,觉得兴奋。
江烬坦言道:“没错。给予我权力和地位的家族,根本就不是我的后盾,而是我的枷锁。也正因我孑然一身,我才会找上黑杰克,现在又押注于你。”
岑安笑了:“烬哥,你怎么可以跟我说这些?这不是在向我露出软肋吗?”
江烬伸手扯向他的衣领,将人拉低,气息轻轻地吹在他耳后,“因为我说过,你可以……欺负我。”
“好,好……”岑安轻咳一声,面上不动声色,其实早已心如擂鼓。
他回到驾驶位,干正事儿去了,有点逃避的意味。江烬看着他的耳尖像是充了血般发烫发红,极轻地嗤笑一声:“我先自曝的。我对你,自忖拿出了八分诚意,岑安。”
“剩下的两分呢?”
“人和人之间,是不可能完完全全互相信任的,我不想骗你。”
岑安觉得也是,认可地点点头。
江烬双腿交叠,躺在座椅上的姿势呈现出轻松自如的惫懒,即便是松垮的病号服,也能穿出极致的优雅,美丽得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。岑安见过了他的冷艳,他的柔软,此刻也见到了他的魅惑与……下贱。
岑安盯着屏幕上崎岖的航线图和数据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江烬虽然主动表露出很多弱点,可就是不说费这么大劲儿的目的是什么,呵……谁知道这狐狸在打什么算盘,他可不能将自己的来历全盘托出。
飞车抵达终点,蓝医。
但岑安迟迟没有驶入蓝医的飞行器着陆岛,他悬停在了蛮荒之地一般厚重云层里。
“我抓到那个‘第七人’了,烬哥。”
“哦?他是谁?”江烬抬了抬眼皮,眼中闪过一丝凶狠,他也许不需要对蓝朔撒谎狡辩了,做掉那个人就行。
岑安感慨道:“有贺时洄这样厉害的爹,贺韶是不是经常做无用功啊?”
岑安方才又一次远程侵入仿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