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沿途嘶喊:“丧尸袭营!丧尸袭营!”
“带上你们的家伙什,跟上前面警灯闪烁的车,迅速撤离!”
“快啊!”
人群像炸开的蚁巢,惊慌失措地涌出。
有人赤着脚、有人裹着毛毯,在混乱中抓扯着寥寥几件行李,试图收拢物资。不知是谁回头瞥了一眼,顿时脸色惨白。
营地边缘已经有幢幢黑影,嘶吼着逼近。
“别要帐篷了!开车,直接开车走!”
乱!
乱!!
乱!!!
混乱如瘟疫席卷。
丧尸扑倒了第一个逃亡者,随后更多的怪物蜂拥而上,撕扯着坠入最后的营火之中。
有人试图抵抗,挥舞着铁棍与砍刀,却很快被淹没。
于是他们醒悟过来。
跑!拼命地跑。
不要回头,不要缠斗。
火焰不知从哪一顶帐篷燃起,迅速蔓延,吞噬着来不及带走的物资,却也藉由灼目的光亮映出一条颠簸的逃生之路。
最靠近尸群的南侧营地已成为人间地狱。
人群相互推挤、车辆堵塞通道,哭喊与嘶吼交杂一片。
跌倒的人再没能站起,被无数慌乱的脚踩踏而过。情侣们松开了紧握的手,各寻生路。母亲找不到孩子的踪影,曾经并肩的队友被冲散在人流之中。
——在生存的本能面前,承诺与温情永远脆如薄纸。
丧尸越来越近。
黑暗中有谁推开了身后的人,只为自己多得一丝喘息。
东营和西营有南营作为缓冲,尚有拔营的机会。
但依旧慌乱。
有些人实在害怕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尸群,干脆狠狠心丢掉部分物资,尽快逃走。
东营最中间的某处,一个男女老少皆有的求生团队正在迅速做出撤退准备。
无意间,有人直起身,困惑地瞥了眼旁边黑漆漆毫无动静的帐篷。
“哥,那里面的人不会还在睡吧?”
他哥瞪眼:“你是傻缺,警报声都快把老子的头给震昏了,什么样的猪人能不清醒。”
“我看那女的颇有能耐,估计早就开车走了。”
“你还不快点拔桩子,老子花八十斤米面才换来的帐篷,今晚要是带不走,你也死在这里算了。”
惨叫声隔着很远都能听见。
那人抖了抖身子,二话不说开始麻利地干活。
一辆辆车从营地里开出去。
而北方,军方装甲车组成的先锋顺利突破重围。
车灯汇成一道渺远而冰冷的光流,驶向远方的公路,驶向未知的尽头。
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。
混乱和哭喊,也直到天色初亮,才有片刻停歇。
期间偶有车辆飞驰而过。窗户里的人影紧张焦灼,像是来自外圈的幸存者。
渐渐地,淡白色的太阳从东边升到最中间。
噼里啪啦——
木柴在火焰中发出焦脆声。
某人站在帐篷门口,面对着遍地废墟。
迷茫脸。
四处晃悠一会,发现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后。她无奈地蹲下身,拿筷子敲了敲地上不知谁家落下的破碗。
没人没人,没人又没得活人。
真的都跑光了啊?
面前忽然笼罩下一道阴影。
一只手臂全无的丧尸晃悠过来,瞳孔空洞,皮肤腐败。
她仰起头,嘶了一声:“你昨晚怎么不进来叫醒我呢,现在过来有什么用。”
“倒霉玩意儿,挨我一炮!”
嘭,一撮火球洞穿它的大脑。
这次位置把握得当,正好将丧尸脑子里指甲盖大小的晶核击飞出来。
火焰舔尽脏东西,只剩一颗灰色晶石飞向不远处破败的帐篷布,随后滚落一圈。
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