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务永远存在。」
“你男的女的?”
「……」
“我——”
话语戛然而止,连回声也未留下。
*
睺渊只剩百米便能触到她了。
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看向他的女子,那个总能让他甚是欢愉的女子,那个只要失了行踪,便将他的神智一同带去的女子。
那样好的女子,躺在红蛇头上,蹙眉合目,微微不安。
他快要触到她了,快能再次将她抱进怀里了,他再也再也不要将她放开了。
然而下一瞬,那花一般娇嫩的女子,在他面前,以他最为熟知的方式,炸成了一朵血花。
……
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。
睺渊的五感在此瞬间与女子的□□一同崩坏了。他目不能视,耳不能闻,头脑轰鸣,便连皮肤都失去的感触之能。
空气全然死寂,世间尽露血气,时间无限延缓,不知几息,他终透过那覆盖天际的红,透过盖住自己眼睛的浓血,看清那团他此世间最为在意之人的,血雾。
「你那样杀人太可怕了,人怎么就能碎成那个模样?拼都拼不起来。」
拼,都拼不起来。
拼都,拼不起来。
有什么可怕?
真的,
好可怕,好可怕……
他的身体开始发冷发颤,嗓子发硬发僵,四肢发软发木,整个人于此瞬凝成了一堆无知无觉的枯骨,再不敢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。
可不走近便就看不清么?
他的感知如何卓越,他的眼力怎样过人,常人眼中的一幕在他眸中被自动拆分成了成千上万片画面,每一毫每一厘,每一丝每一分,丁点不漏地全然塞入了他的脑海之中。
那娇嫩的身体如何崩裂,薄脆的骨骼如何碾碎,殷红的血液如何喷出……
那一幕幕,一寸寸,在此瞬成为他这漫长人生中最大的梦魇。
是他做的,是他杀的,是他害的,都是他,都是他!
他的星星,那样好的星星,独属于他的星星,他没有护住,他亲手扬起了屠刀。
怎会这样?怎么这样!
「我们真的开个医馆可好?」
「好。」
明明,明明很快,很快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。
明明真的可以像幻境中那样生活,明明真的可以每日相伴,从早到晚……
明明只是常人唾手可得的再普通不过的事。为何对他来
说就如此之难?
幻境终归是幻境么?
凭什么,凭什么啊?为何会这样啊?
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啊?
他的身子踉跄不稳,脊背不受控地瑟缩佝偻,他的眼睛,鼻子,耳朵,喉咙涌出大片大片新血,直让他整个人沐血一般。
他终于来到了那团漂浮的血雾身边,下一瞬却被一把剑刺穿胸腔,
“睺渊!你对师姐做了什么?!”
他的眼睛定在那血雾之上,失魂一般重复道:“是啊……我对她做了什么?”
睺渊又向前挪动两步,那剑径直没入他的胸口,方知鸣泪流满面,声音尖锐:“……别碰她!”
别,碰她?
为何?
为何不许他碰?
为何都不愿让他和星星在一起?为何都要拦着星星奔向他?为何都要阻止他?
为何,为何?
他只想要一个星星,他明明只想要他的星星!
为何偏要阻碍他?!
死寂的情绪瞬时席卷滔天的怒意。
你们也配?
你们怎敢?
是谁允许你们这般叫嚣?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这样狂吠?!
去死吧,都去死吧,这腌臜的世界,这遍地脏污的凡尘,都去为他的星星陪葬吧!
整个世间刹那之间被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