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她没有一时上头,直接告诉岳百银,她好像看上她的灵兽了。
她怎么能让别人去伤她男——
呸!
狗逼岳百银!
在他的世界里,灵兽也是大于自己的亲徒弟的!
头脑风暴的开启和关闭只在一瞬,徐星星已经调节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。
胡诌对她来说不算难事,因此摆出傻笑准备转过身去。
却并没有成功。
她被身后那人制住了肩膀,他的手有些用力,声线压抑又飘忽,如困兽在她耳边厮磨一般:
“不许,变。”
“不许……”
恨我。
他想到那漫长的梦,那是纪蝉的记忆。
那记忆中有杀戮,有打斗,有逃亡,有跪拜。
零碎,繁杂却又详细。
在那记忆中,有一人,高立山巅,脸覆面具,一身玄衣,神秘莫测。
但画面太少太远,他看不太清。
可为何,他会无端觉得,
很像他?
不,不是他。
他马上否定。
众魔如浪潮一般层层跪地,纪蝉也在其中。他们高呼:
魔神。
罪大恶极的魔神。
愿将之抽筋拔骨的魔神。
睺渊。
不是他。
定不是他。
他强行压制住了一切疑问。
关于纪蝉死前的狂喜,关于为何他能看见她的记忆,关于记忆中有一魔告知纪蝉:
我主如今身陷混沌,现被唤为小黑。
主?
是何物?
哪怕他是主,是否也并不见得那魔神是他?
他仿佛在沙中淘金,大海寻针,想要找出哪怕一丝他不是的证据。
质疑与恐慌,惧怕与逃避,这些情绪恍若让他置身炼狱,灼体烧心。
尤其是明明他上一刻刚被她托举到了天际。
两相对比,更觉哀毁骨立,呕心抽肠。
人魔不两立,若他是,是否之前说的便全然不算数了?
她怎能如此狠心。
他到底能信她哪句话?
女子立在自己身前,只到达他的肩膀。
而他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将她拥入怀中,渗入骨血。
把她塞进自己的血肉之中,她是否就不会让自己这般惧怕了?
“你听到了?”女子弱弱的声音响起。
是啊,他听到了。
可这瞬更让他在意的,却是她话语中的颤意。
是他弄疼她了吗?
他心中一慌,将手上的力气松了,应了声:
“是。”
这一字宛若蜓之尾,轻点在徐星星的心尖,让她本就柔下的心,一软再软。
小黑不知何时学会了伪装之法,平常她是无法感受到他心绪的,现在亦是。
但她却从他仅有的只言片语中感应到了无尽而粘稠的荒凉之感。
仿若空无一物的极寒之地,又似憋闷无氧的漆黑之所。
他到底听到了什么?
又联想了什么?
到底是哪句话让他有如此起伏?
已到嘴边的虚言咽下,刚刚敷上的假面撕掉,让心中压下的怅然抗拒悲楚一概流出。
善自劝者,亦善劝人。
而慰人后,又如何排解?
良久,她鼓起了勇气,暗暗吸了口气,道:“小黑,我可以抱抱你吗?”?
小黑呼吸一滞,并未应声。
他实在不知如何回答,明明上一秒还想将其禁锢怀中,藏入肺腑,现在听她如此说,却又开始乱了。
可心中的惊惶竟如潮水般褪去,他从深水中仰面而出,终于得见天光与空气。
女子还在说,恍若在将新鲜的气渡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