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,还为之带上了锁兽链!那几日的灵兽山遍天哀嚎,宛若炼狱!”
“但他好像又没有错。回望逐魔大战七十余年,昆仑只胜了这一回,此战后魔军大败而退,生生为昆仑留出了六年喘息时间。”
“我都懂,可我还是不能原谅他。”
“说我优柔寡断也好,妇人之仁也罢,我过不去,我真的过不去,我只要回想起灵兽们那或懵懂,或坦然亦或愤恨的眼神,我就恨他!也恨自己!”说到此,岳百银的眼中已尽是血丝,面容狰狞至极。
“……”
徐星星无言了,她觉得她还算擅长安慰,但是现在发现,有的事,她真的没有办法安慰。
甚至现下的她也需要安慰。
她第一次有些恼怒自己那过剩的共情能力,哪怕她刻意放空脑子,还是控制不住地一遍遍代入自己:
若是她活在那时,会怎么办?
她会听之任之,就这么心无涟漪地将小黑奉上?
她会随波逐流,为了黎民苍生忍痛献出小黑?
不会的,死也不会。
哪怕她自己让魔族吃了,哪怕她只身入局被魔族残杀,也不愿将小黑送入魔物之口。
更不用说,谁敢诓骗小黑让他服毒,她会将那人砍了,管他什么大局不大局。
可她若是祁容礼……
她想不下去了。
她不是祁容礼,也成不了祁容礼。
祁容礼安民济物,儒雅知礼,又杀伐果断,肩负大义,若是生在乱世也会是一代枭雄。
可这样的一个人,真的会在意岳百银的看法?真的会为了求得岳百银的原谅想尽办法?甚至给她这个后辈下跪?
应是不会的吧。
他这样内核强大的人,应是后世无论如何评说他都不甚在意,更不用说仅岳百银这一个人的仇视怨恨。
若非如此,为何之前数十年不说歉意,临死才想起跪这一跪。
有何意义。
她这么想着,便这般问了。
岳百银看了她好一会儿,扯出一个笑来,十分干涩:“你倒是比我还了解他。”
“他今日跪你,应不是真的对我愧疚,或为往事伤怀,大抵……是为了宁宁吧。”
“他的本命灵兽?”徐星星之前听到过这个名字,“宁宁也是这样死的?”
“他那冷血之人,怎会放过宁宁?只有宁宁带头上阵,其他修士才会忍痛将自己的灵兽送上。”
两人又是长久的沉默,好一会,徐星星才又找到了自己的声音:“他亲手将自己的本命灵兽送入死局,未免不心痛。”
“心痛又如何?”岳百银嗤笑一声,忽然一手大开,他们二人与小黑之间便隔开了一层透明结界——
隔声阵?
上一秒还在疑问他为何打开此阵的徐星星,在听到他下一句话时,立时恍然大悟,
只听岳百银问道:
“若你是他,是否会让小黑送死?”
“滚蛋!呸呸呸!有你这么说话的吗?”
徐星星应激一般,直接骂了出来,她一直抗拒的问题被岳百银直接撕开袒露她的面前,让她生出一种被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叫起来答题的慌张感。
“别怕,他听不到,你就说你心中所想便是。”岳百银如此道。
徐星星看着岳百银那探究不确定的眸子,那慌张瞬间全然消失,甚至因他的不确信生出了一丝恼怒。
她迎着岳百银的眸子,一字一顿,却很是笃定:“若我生于那时,我会死在小黑之前。”
她刚刚已经不由自主情不自禁无数次地推演这个假如。
最后发现,只有这个结果才是让她最心安的答案。
一阵凉风吹到屋内,小黑的衣袖向内翻飞,日光照在他的头顶,让他整个人明媚起来,这样好的一个人,这样一个曾经受尽苦楚的人,她真的不舍得再让他受伤。
她继续道:“师傅,苍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