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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上行人稀疏,路灯伫立在旁,昏黄的光线在沁冷的空气中晕开一团团朦胧而温暖的光晕。

就在那一片最亮的光晕之下,一道身影慵懒地倚靠着灯柱,修长身形格外醒目。

是二十九岁的教师悟。

他穿着黑色大衣,衬得身形愈发挺拔。苍白的发丝在路灯照耀下,仿佛落了一层晶莹的细雪,那双被誉为“苍天之瞳”的瑰丽蓝眸,毫无遮挡地、正含笑直直望着她。

那目光专注而了然,仿佛他已在那里,等候了多时。

“美子。”他说着,便朝她走来,低沉的声音穿透了寒冷的夜色,精准地落入她耳中。

他几步就走到她面前,没有丝毫犹豫,自然无比地伸出手,握住了她微凉的手,宽大温热的掌心瞬间包裹住她的冰冷,暖意源源不断地传来。

“冷吗?”他低声问,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氤氲成一团薄雾。

“不冷。”江訫月抬起脸对他笑了笑。

不过小猫又切换成大猫,让人有着些许的恍惚。

五条悟似乎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刹那的走神。他忽然俯身凑近:“怎么跑神了?该不会……是在背着我想什么坏事吧?”

“当然没有!”江訫月下意识地否认。

然而他接下来的话,却让她的耳根都微微发烫。

“哦?”他拖长了语调,像是看穿了什么极有趣的事,“比如和那个十八岁、精力过剩、无法无天的小鬼做过的事?”

果不其然啊,就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!

太可恶了。

太可恶了。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,可被这家伙用这种意味深长的语气特意提起,倒仿佛她真的同时周旋于两个人之间似的。

这种微妙的“负罪感”和百口莫辩的窘迫交织在一起,简直让人头皮发麻,无端背上一口甜蜜又沉重的锅!

江訫月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那不也是你吗?”

“当然是我。”五条悟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站直了身体,但目光依旧牢牢锁着她,“不过,仔细回味一下那些细节不是挺有趣的么?”

“stop,好像在公开处刑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求饶意味。

救命!这哪里是公开处刑,这根本就是把我放在高专的操场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循环社死!

江訫月在内心疯狂呐喊,脸上却还要努力维持着镇定。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不见眼的男人,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。

是你是你都是你!同一个灵魂,同一个出厂设置,凭什么你能在这里用第三视角津津有味地回顾“自己”的“精彩演出”?甚至还自带导演评论音轨?!

这不就相当于她自己偷偷重温了一下私人收藏的绝版影片,结果制片人兼男主角突然跳出来,不仅抢走了遥控器,还要把每一帧慢放回放加上技术分析和内心弹幕?!

而她,一个普普通通(可能并不那么普通)的时空旅行者,不仅要承担“荼毒”幼苗的心理负担,还要面对“成熟体”的翻旧账和恶趣味。

她这是造了什么孽?这人类进度条是镶了钻吗?怎么最后1%比前面99%加起来还难熬?!

江訫月:苍天啊,如果我有罪,请让法律制裁我!而不是让她同时面对一个五条悟的两种形态还毫无还手之力!

真的是头秃了!字面意义上的那种!

一着江訫月那副几乎要原地冒烟的模样,五条悟眼底的笑意终于达到了某种满意的深度。他像是终于收网了的猎人,不再步步紧逼,而是向前一步,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。

他的大衣外套还沾染着冬夜的清冷寒气,但怀抱却截然不同,温暖而坚实,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
他微微低下头,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发顶,蹭了蹭。方才所有的捉弄都在这个动作里悄然褪去,只剩下一种深沉而稳妥的安心感,将她稳稳包裹。

“欢迎回来,美子。”他的声音沉了下来,变得很轻很柔,那声调不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