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仿佛这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肢体接触。
江訫月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了半晌,也许对五条悟来说,这大概真的就只是怕走散而已。
就像他平时揉她头发、捏她脸颊一样,不过是随心所欲的肢体接触,根本不带任何旖旎心思。
是这样的吧。
不过就在这个时候,他们路过一家玻璃工艺品店,江訫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。
她看向了橱窗中央那件展品,一颗湛蓝色的玻璃球,内部悬浮着细碎的银箔,接近表面的是冬日湖面般的冰蓝,渐深至中心处,竟化作了盛夏晴空般的苍蓝。
“嗯?”五条悟挑了挑眉。
“和老师的眼睛好像啊。”她认真地道。
五条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夕阳恰好在这一刻穿过玻璃球,在他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那些跳跃的光点像是有了生命,随着玻璃球内星星点点的流动而变幻着明暗。
“像吗?”他笑着摘下了墨镜,苍天之瞳在傍晚的晚霞中熠熠生辉。橱窗里的琉璃与他眼眸中的光芒交相辉映,仿佛两个平行的宇宙在这一刻产生了共鸣。
他的眼眸比橱窗里的蓝色更加鲜活,更加危险。
江訫月忽然意识到,任何人工的造物都无法比拟这份与生俱来的神性。
她撇撇嘴,不去看他。
“怎么了美子?”他笑眯眯地道。
江訫月斟酌着措辞:“我只是觉得,很辛苦吧。”
为世人所畏惧的六眼,被高层忌惮的力量。
无下限术式确实永不关闭,六眼也无需耗费咒力。但就像永远无法合上的眼帘,这份天赋成了最温柔的诅咒。世人只见其能洞悉万物的神异,他站在众生之巅,却连一个能平等相视的人都找不到。
就像是那句诗一样,高处不胜寒。可真正的孤独岂是寒冷能形容的?那是在沸腾人海中,依然清晰可闻的,自己心跳的孤响。
五条悟地笑意渐渐隐去了,静静地看着她,没有说话,像是能看透她所有未说出口的思绪。
“不累哦,就像呼吸一样,”片刻后,他懒洋洋地舒了一口气,“不过偶尔摘下来的时候,发现有人在认真看着的话,感觉还不坏?”
夕阳在他重新展露的笑容里跳跃,江訫月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。
他挑了挑眉:“对了,美子,要不要试试浴衣,还没见你穿过。”
“我嘛。”她眨了眨眼睛,假装思考的样子,“也不是不可以吧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穿浴衣。
算得上很新奇的体验,尽管不是以人类的身份。
但是她现在也看开了,她能吃饭能睡觉,外貌也是自己的。
其实也还凑活吧。
浅葱色的布料上散落着细雪般的碎花,清新可爱,她将长发松松编成单边麻花辫,发尾俏皮地卷起几缕不听话的弧度,
她低头整理腰间的系带,手指灵巧地将褶皱抚平,系带在身后挽成精致的蝴蝶结,缎带末端垂落,随着晚风轻轻摇曳,
“美子果然很可爱嘛。”他挑了挑眉,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,却干净得像是欣赏一朵初绽的花。
不含半分狎昵,只是纯粹地为眼前的光景驻足
真是就是觉得她可爱又漂亮。
没有任何男凝。
是对美好纯粹的欣赏。
五条悟忽然想起某个雪天。
那时刚结束一场祓除任务,神社檐下积着新雪,抬眼时看见一枝早开的山茶,红得纯粹,在雪色中烈烈绽放。
就像此刻的她。
女孩身后是漫天晚霞,她比那枝山茶更生动,因为她本该如此鲜活。
远处传来祭典太鼓的声响,他收回目光,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发间,那根水绿色的丝带正随着晚风轻轻飘荡。
突然远处传来第一声烟花绽放地声音。
五条悟未等她反应过来,已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拉着她跑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