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猛的睁开双眼。
将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散去后,这才又闭上眼睛。
这一夜对方知越来说是个折磨。
清晨醒来的时候,眼底隐隐泛出几道青黑印记,小脸也有些萎靡。
他撑着胳膊缓缓坐起身。
突然想到什么,猛的朝大床的位置看去。
却见躺在上面的司遥已经消失不见。
也不知是不是松了一口气,方知越慢慢收回眸子。
换了身衣服出了屋门。
“小父,快来吃早饭。”
司遥恰好端着饭菜从灶台走了出来。
瞧见他,清冷的面容柔和了许多。
“你怎么又下灶台了——”
方知越看着她手中的饭菜,立马瞪起眼睛:“君子远庖厨,我来就可以了。”
自那日他从严安口中听到这句话后,便不许司遥再进灶台。
看见一次便要说一次。
“我看小父还在睡,便简单做了些。小父快来吃吧,吃完我们好收拾离开。我已经同张大娘说好了,她一会儿便要过来。”
司遥躲开他的手,端着饭菜放到院中的圆桌上。
在凳子上坐下后,拿了双筷子递给他。
两人用过饭。
方知越便赶紧回了屋子去收拾东西。
等他收拾完,张大娘也正好驾着牛车停在院门口。
司遥将包袱全都放到了牛车上,见方知越站在院子里久久驻足不动。
从后面走了过来,“走吧,小父。”
“嗯,好…”
方知越立马回神,转身同她一起走了出去。
坐上牛车,她们一路颠簸的进了清河镇。
同张大娘告别后,又继续朝码头赶去。
直到坐上前往云州的客船,才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方知越还是第一次出远门,也是第一次坐船,好奇的一直站在船头朝江面上看。
司遥拿了件外袍披在他身上,“江面上风大,小父莫要受凉。衣服穿好,若是累了,便去船舱内小憩一会儿。我们大约要在船上待个□□日才能抵达。”
“我不困,我想再看看…”
方知越舍不得收回目光,瞳孔中满是远处的金波倒影。
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,拉到一半时才注意到是司遥的。
瞬间便扭过了头,“你怎么把衣服给我了,我不冷的,你赶紧穿上。”
“莫动…”
司遥直接按住他的手,嗓音低柔却透着丝强硬:“我身子壮,不冷。小父莫要推辞。”
修长有力的手掌直接握住他柔软细嫩的手腕。
大拇指指腹似无意般在他腕骨内侧摩挲了两下。
方知越微微瞪大眼睛,猛的抽回手。
抬头去看司遥,却见她神色如常,似乎并未注意到刚才的逾矩行为。
他只好一口气又憋回肚子里,小脸都有些涨红。
方知越再没心思还什么衣服,慌慌张张的扭过头重新望向江面上。
司遥在他转过眸子时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知道他此时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,竟明目张胆的抬起方才握住他手掌的那只手,放在鼻尖轻嗅了嗅。
两人在船头站了许久。
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船舱之中。
船上的人也正好将晚饭送了过来。
生煎鱼片,鱼糜粥,以及夹了鱼肉糜的胡饼。
方知越有些好奇的瞧了好几眼。
司遥盛了一份粥放到他面前,笑着说道:“在船上生活的人习惯吃鱼。她们就地取材比较便利。这几日,我们怕是要日日吃它。”
“挺好吃的…”
方知越尝了一口,眼睛微微亮起。
司遥看着他静笑不语。
心中却想着,他这话最好在后几日也能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