挡了两下,才初步恢复了神志,扶着一侧的墙面站了起来,脸色青紫。
他看着那十三四岁男孩子愤怒的样子,只靠在墙上,苦笑着想,原来自己竟然没死,还是个活人。
那恐怕是自己一时神志恍惚,认错人了吧。
“虎子,停手吧!你得罪不起他。”
那是一个他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。
顾时错愕地转过头去,泠川侧脸的线条一下侵入他的双眼,微微凸起的眉弓,挺直尖锐的鼻梁线条,花瓣似的唇,略微向下的嘴角,厌烦的神情。
他想,她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。
为什么会这样?
难道秦思昭没照顾好她?
“泠川?”
他用颤抖的双唇叫了他给她取的小字。
“别再那样叫我了行吗?”
她冲着他翻了个白眼。
一行泪从他的眼中落了下来:
“你为什么骗我?”
“嗯?我骗你什么了?”
“我以为你死了。”
“那和我没关系,我走的时候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,肯定有误会。”
她不耐烦地说道:
“滚回去吧,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他低头擦了擦泪,委屈道:
“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,你就赶我走么?”
虎子握着扫把愣神。
这是什么情况?
陶金荣不是和秦思昭感情甚笃吗?
为什么会和另一个男人滚到一起去了?
他莫名其妙觉得有些不悦。
“嫂子,他是谁?”
“你别管,反正你得罪不起。他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半残废,自己没法照顾好自己,你赶紧去给他铺床打洗澡水吧。”
虎子忽然恼了:
“我不去,我不伺候他。我表哥对你那般好,你怎么能这样骗我表哥?”
陶金荣生怕虎子一不小心把秦思昭已经死了的事说出来,赶紧撵他走:
“小兔崽子,大人的事你别管。爱干不干,哪凉快哪待着去。”
“哼!我再也不管你了!”
虎子把扫帚一撂,赌气走了。
陶金荣和顾时之间的气氛一下变得十分尴尬了起来。
“泠川,秦思昭呢?他怎么不在?”
“他有事被调走了。”
“他怎么能这般狠心,竟丢下你一个?”
她不理他,只把被子褥子从地上捡起来给他铺好,说:
“你先将就一晚吧。你会烧柴火么?会的话自己去烧水洗澡,不会就湿着吧。”
“……”
顾时用泪蒙蒙的双眼瞧着她,妥协了。
他右臂本身就受了伤,抬不起来,更是提不了重物,非常勉强地自己去了厨房,陶金荣大发慈悲地赏了他一个火折子,看着他用别扭的姿势提水的样子,脸上始终挂着嘲讽的笑容。
浑身湿漉漉,狼狈成这个样子,好像一只狗啊。
要是这时候能有杯热茶喝着,能让她坐下来慢慢欣赏他的丑态就好了。
冷笑一声,陶金荣转身去找虎子,有些话她得跟他说清楚,她不希望无辜的孩子受到牵连。
“虎子,虎子。”
她敲了敲他房间的门。
“别进来!我不想看见你!”
虎子还在赌气。
陶金荣叹了口气,站在门外说道:
“我先跟你说清楚,我没骗你表哥,他什么都知道的。那个人是京中的高官,就算把咱们两个都杀了也没事,反正我已经得罪他了,我无所谓,就是你年纪还小,以后的路还长,千万别招惹他。”
“还有……你别把你表哥……的事告诉他,就说是他有事被调走了就好了。”
“他是你的老相好?”
“嗯……算是吧……”
“你都有老相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