亢奋。
奇怪的小插曲应该已经过去了,她和秦思昭的日常生活还是照旧。
一连半个月过去,倒也无人来叨扰她的生活,她也彻底放松了下来,像一只猫似的躺在藤椅上晒傍晚柔和的太阳。
她忽然想起顾时矜贵高傲中流露出一丝脆弱的样子,一种挑衅欲油然而生。
她对着天空伸出了一只手,想象着自己单手掐住顾时的脖子。
他的喉结是不是能正好卡在她的虎口里呢?
他穿的衣服那么白净,她真想泼墨水上去,他受侮辱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。
“荣儿……”
“阿昭,你回来啦?”
她回过神来,看着秦思昭,笑盈盈的。
“给你买了卤猪耳。”
他把一个纸袋子放在了桌子上,陶金荣便从藤椅上弹起来去吃东西。
秦思昭知道她爱吃什么,她也知道秦思昭爱吃什么。
他们二人对了个眼神,便相视一笑。
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非常好。
当秦思昭的妻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,她觉得自己很爱他,并且永远不会改变。
吃着吃着,陶金荣就把顾时的事抛到脑后了。
可顾时却没办法把陶金荣抛到脑后。
这几日的夜晚,顾时难以入睡。
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根针刺了个遍,那针一会儿重,一会儿轻,一会儿粗,一会儿又细。
他被折磨得辗转反侧,夜不能寐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甚至连转移一下注意力都做不到。
在床上翻了几个来回,顾时恍然大悟,他终于发现了那细针来源于何处。
陶金荣眼神里的挑衅之意就像密密麻麻的针,时不时地要冒出来刺他一下。
这痛感往下走,又转化成了一种和痛苦截然不同的欲念。
他把手伸入了衣襟下方,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纾解方式。
床头烛火晃了晃,他睁开眼,迷恋地看着那烛泪。
那么热,那么烫。
如果滴到皮肤上会是什么感觉?
他内心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再和有夫之妇有什么牵扯,可是他现在就是发了疯似的想见她。
她现在一定和自己的正头相公浓情蜜意吧,可他却要独守空房,孤枕难眠。
一丝怨恨从他的心底爬了出来。
她无非就是长得漂亮了些而已,若是她一味地低眉顺眼,轻声细气,也不过就只是哪里都有的庸脂俗粉,他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兴趣,可为什么她非要用那种眼神看他?
他管不了了。
明天……不,现在,他现在就想去见她。
大半夜跑到秦思昭府上,只为了见他的妻子,顾时是痛快了,可金盏大半夜被守夜的宫女叫起来安排这种不伦不类的荒唐事,便很有怨气了。
金盏强颜欢笑,在心里问候了一遍顾时的八辈祖宗。
那叫陶金荣的姑娘可真是可怜,明明已经早早嫁了人,还摊上这样的荒唐事。
她是个二十八岁的女子,已经算不上非常年轻,这样的身份也方便些出入别人的后宅,既不会惊动女眷,也不会污了哪个男子的清白。
再说男人有什么用?净添乱,她这辈子都不结婚,不生孩子。
一进去,她便愁眉苦脸地同秦思昭说道:
“哎,我也实在不愿安排此事,可是陛下就想见……陶姑娘一面……我也只是个传话的,天家贵胄,我哪能劝得动呢……”
她的为难不是假的。
顾时怕丢脸,就让她来同秦思昭打交道,这样丢脸的就是她,不是顾时了。
有胆子偷,没脸面认,她心里十分鄙视这样没种的作风。
忽然,秦思昭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。
“什么?顾时说想见我一面?”
金盏的脸色变了变,直呼其名,实在是好失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