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——!
翦晨刀刃上的一段锋芒成条状的被庞沂削掉,不见庞沂收手却见他开口问:“回哪儿?”
翦晨嘴里喘着气,喊道:“不落星!我们一起回不落星!”
“你还好意思提起那个地方?谁要跟你回去?不如——”庞沂晶体刀刃的锋芒一斩而下,翦晨的剑随着他的脑袋一起断掉了。
庞沂走过踹了踹翦晨的脑袋:“——你留下也行。”
翦晨赌错了,辰皑是辰皑,庞沂是庞沂,把辰皑的过去讲给庞沂听,庞沂未必会给面前的这位不落星人自己的善良。
杀戮静止后,庞沂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,它们从过去爬了回来,开始在耳边反复念叨,反复呈现。
“下去吧死鬼!”
“不落星就没有欢迎过你!”
“还上擂台?打死他!”
“我押了好多,把他的脑袋打掉!”
“实验体家属安排的,麻药钱另算!家属没给!”
“你没妈妈吗?你的妈妈怎么不来看你?”
“你看我爸给我从餐馆里带来的!可比这里的伙食好多了!”
“都降温了,你怎么还这件衣服啊?”
怎么还这件衣服?
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?
为什么他想要什么就要跟他买什么?
不就是害怕他离开,付出……
结果和‘离开’相比,‘离开’反而更能让自己好过些。
为什么啊?
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发生在自己身上,因为屠戮太多吗?
“去了就能给自己买糖吃!买好多好多东西!你就有钱了!有钱了也要记得想着妈啊!”
“是啊!进去了就能吃饱饭!”
“真的!妈妈怎么会骗你呢!”
“这么小啊!你真舍得送他进来啊!”
“哪里哪里!是他自己自愿的!”
可是,进去了完全不是妈妈说的那个样子的!
外面的一切都安静了。
庞沂体内的病毒却在不断躁动,不管是寄生虫还是不落星实验员给自己注射的病原,都在剧烈活动,干扰庞沂的思想,使其沦陷在过去。
他早已救不了自己……
“辰皑,跟你讲个事,你陪了几年的乔系言只用了几天就跟别人结婚了!就你这没地位,没背景的,他怎么会看得上你!?”
张圣贤又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,庞沂不知道,见到他的脸庞沂就来气,提着剑一股脑地冲过去就是一顿乱砍。
“我已经不爱他了!我已经不爱他了!我!不会再……”
庞沂一剑刺进了张圣贤的尸体里,割开他的腹腔,他的嘴却还在说:“那你爱谁?哈哈哈哈哈,你爱谁?一个人你都不敢爱了!你就是在意前面这个对你的创伤!你就是!害怕!你就是还爱!乔系言!对不对?”
哪怕只剩一颗脑袋,地上的张圣贤还是会讲话,还是会对失控的庞沂说:“如果不爱,你怎么不去找下一家呢?不对,你怎么无法爱上下一家呢?这难道不是你还放不下乔系言吗?”
是啊,为什么每次威什旅对自己好的时候总能想起乔系言呢?总能把乔系言拿出来跟威什旅比较,然后告诫自己威什旅未来也有可能不会爱自己了。
不可能!这肯定不是真的!
这明明是庞沂自己,庞沂怎么不了解呢?他怎么就不了解自己呢?
“我不爱了!不爱了!不可能!你什么都不懂!我不可能会再爱他了!不可能!不会的!我不爱他!”
庞沂在声嘶力竭中将张圣贤的脑袋捅成了筛子,张圣贤的那张嘴依旧还在:“你就是放不下!你就是还在意!你就是还想着他!心里永远都容不下别人!”
“装得下!装得下!我不爱他!我不爱他!我根本就不爱他!”终于,庞沂用剑戳烂了张圣贤的嘴皮,地上一滩健康的红色血水与肉泥混为一滩。
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