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-30(18 / 25)

外面逃了,哪怕这面栅栏门他钻得出去,他也没有胆量钻了。

相处得好, 晚上疼醒了,辰皑会爬到笼子门前看外面的光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这样会让自己暖和一点。

也有可能是细胞病变后的错觉, 辰皑不清楚,他只知道自己害怕, 自己冷, 很痛。

有些阵痛是需要他收紧全身才能挺过去的,哭出来或是叫出声会被他们厌弃的,是会被拖进去打的。

死又死不了, 活又活不得。

最后浑身痛到昏厥才免了之后的阵痛……

在‘房间’里,辰皑有什么吃什么,尽管那些东西很难让他咽下去, 后面慢慢会习惯的……

好几天了,那条缝合口都没见自愈好转,反而越来越严重,伤口越发显得狰狞。

那天, 监狱里的警报声响起, 畜生体被分批运出去送上战场。

其中也有辰皑, 被狱卒扔出去的刹那,脊椎上的服钉刺入大脑,辰皑失去了意识,后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。

最后意识回到辰皑自己身上时他也快死了,头顶止不住的流血, 视线里全是黄沙。

他企图支起身体站起来,举头看见,遍地都是尸体,部分畜生体的獠牙都还没收回去,保持着怪物的状态被拧断了脖子失去了生命,成了一具丑陋的尸体。

辰皑拖着身体往前爬,本身就痛到麻木的肉身哪管得上身上的伤,他现在有些口渴想喝水,想找找水源……

爬着爬着,慢慢的呼吸有些跟不上了,鼻息中的空气都是凉的,身边没有了温度,连阳光都暗了。

最后迎接他的只有眼前一黑,不知什么时候睁眼,他又看见了那个人。

那个人又给了辰皑一张纸,跟上次一样,一张白纸一支笔,不过这次的他一语不发,半句话也不跟辰皑讲。

再见这个孩子时,他脸上比之前还要骨感,眼睛凹了下去眼圈很重,不难猜他生了重病。

纸上什么都没有,辰皑却主动问道:“我可以不回去了吗?我待在这里也行——我能不能不回去了?啊?怎么写才能不用回去啊?”

辰皑的语气很卑微,他看了一眼白纸后,又举头无措的看看那个人的眼睛。

与其回去,他停在这里就好,不用挨饿不用受冻,没有疼痛。

一想到在‘房间’里难熬的那几天,辰皑就下意识地看向了肚子上的那条‘蜈蚣’,看看它有没有流脓,出血,如果有的话就赶紧擦一擦,不然那些声音又要来了。

‘真恶心!’

‘比他们送进来的饭还恶心!’

‘流出来的也不知擦一擦!’

‘作呕!滚一边去!草!’

‘不说还真不知道跟哪条走狗搞大肚子了剖出来的,男娃女娃啊?哈哈哈哈哈!’

‘恶心死了!滚边上去!’

他们看不爽了会拿辰皑发泄,逼到墙角毒打一顿,辰皑只能在护着自己的同时跟打自己的人道歉,因此他会很在意那道创口有没有影响到别人。

对方很久都没有给辰皑回应,辰皑终于忍不住抱怨道:“他们打我……那些东西根本不好吃,酸了,臭的!那条疤烂了!每天都好疼!醒着疼睡着了也疼!他们说我快死了!活不长了!我怎么办啊!我能不能留下来!我,我在那里没有衣服穿,我,我不想回去了!”

辰皑第一次跟“人”抱怨,第一次诉苦。

辰皑接着道:“你把我送到别出去也行!只要不去那里了!醒不来也没关系!没事的!只要不痛了,没人打我了,我,我去哪里都行!”

那个人叹了口气,轻轻拿过辰皑手里的白纸,打算帮帮他,只一眨眼,在他面前的人消失了……

从另一边消失的辰皑醒了过来,附在他身上的疼痛没有了,还多了一件带着血的衣服。

兴许是那个人看辰皑可怜吧,又给过自己机会了,身上不痛了。

他爬起来前看了看周围,发现四周根本没有活人后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