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祁重冷笑:“呵,我看她就是这样的人。你等着,我去杀了那个姓夏的,打开锁链,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他打开房门,出门而去,明光大骇,也不顾脚上锁链沉重,不便行走,急忙跟上。
一出门,只见祁重正从隔壁房间出来,目光惊疑不定:“不对,承剑府的人不见了。”他先前来时,自然已将这驿站情形摸过一遍,知道夏思槐一行人就住在明光的隔壁,可是此刻,这些人竟然全部消失不见了。
明光劝道:“师叔,想必夏司卫他们已经有所察觉。师叔,你走吧,这件事我会向夏司卫解释。”
祁重仍是冷笑:“解释什么?我们先走,脚镣的事我们以后再想办法——”
他不顾明光挣扎,将后者背起,他从驿站的二楼一跃而下,已稳稳落在驿站的大门口,那里停着一列车马,正是琳琅商号的商队,正满载着从长安采购的货物往西南而去。
祁重将明光塞入马车之中,对伙计吩咐道:“按原计划行动。”
伙计应声道:“是。”
车队正欲开动,暗夜里,忽地传来无数道由远及近的马蹄声。
祁重心魂一震,向四周望去,只见黑色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涌来。其中一骑脱众而出,快马扬鞭,转瞬已至驿站门口。
马上之人,一身苍青色骑装,身负宝剑。她神情虽冷,凛冽中带有睥睨众生的傲然,正是承剑府主李璧月。
李璧月端坐马上,遥望商队:“祁掌柜,夤夜疾行,这是要去哪儿了?”
祁重已收起脸上惊诧,陪笑道:“上次承李府主告知消息,让祁某在鹿桥驿与我那师侄明光见面。只是,这鹿桥驿白日人多眼杂,祁某只好与明光晚上相见。现下我叔侄已叙话完毕,正准备离开。”
他眼下只能赌一把,李璧月只是初来乍到,并不知道他已将明光劫出的事。只要承剑府的黑骑让出大路,以他的能耐,自然不难带明光离开,至于这只商队,本就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,弃之也不可惜。他自问从前在李璧月面前都足够小心,从未露出破绽,李璧月应该不会怀疑他。
可是,他算错了一人。
马车之内,明光探出半个脑袋:“李府主,我在这里。我没有想要私自逃走,是我这师叔非要带我走,我这就回驿站里去。对了,我们刚才出来时,夏司卫他们不见了,李府主最好是让人找找……”
李璧月和祁重的视线一起落在他身上,久久不动,两人都近乎石化。
李璧月完全没想到在这剑拔弩张之际,明光会跳出来自示其短。
而祁重看明光,更像是看一个清澈愚蠢的大傻子,一下子将他的全盘计划全部打破。
良久,祁重终于轻咳一声,打破了这难堪的静默:“李府主,这些时间长安发生的事情祁某也有所了解,明光是被冤枉的。他是昙摩寺的佛子,不该遭此不公。李府主与昙摩寺有仇,伺机报复,可是明光是无辜的,不该成为你们这些京城大人物们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……”
他的神情三分嗔怒,三分悲愤,三分忧恚,还有一分的慷慨激昂,更将自己与昙摩寺完全撇清。
李璧月嘴角撇出淡淡的嘲弄,祁重的表演着实毫无破绽,可惜她已没耐心继续陪对方演下去:“事已至此,你又何必继续隐瞒呢?你根本是不是祁重,也不是昙雪,而是昙摩寺失踪半年之久的主持方丈昙无国师。国师,我说得对吗?”
祁重瞳孔一缩,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,不可思议地看着李璧月:“你……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李璧月道:“昙雪禅师十几年前已离开昙摩寺,在那之后长安再无人见过他。昙无国师借用其身份行事确实毫无破绽,却有两个疑点。”
“第一,便是头发。昙雪禅师还俗多年,恢复了俗家名字祁重,也重新蓄起了头发。可是国师你修行多年,短时间之内头发无法长到那么长,所以你只好使用假发。根据乌夷族族长陆少霖所言,他小时候曾见过真正的琳琅商号掌柜祁重,那时祁重的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