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地喜欢上她,也做过更亲密的事。
但他今天爬上了李府主的床,成为她的“枕边人”。便意味着从此他不再是自己的私有,也不再只从属于道,而是成为她的一部分,他并没有完全做好准备。
但要命的是李璧月现在不记得他了,他如果拒绝,又如何证明自己是云翊。
他没有纠结太久,便脱了鞋上了床。
李璧月也没有纠结太久,既然他是云翊,那她以前怎么对云翊怎样,现在就怎样,肯定错不了。
她拉过玉无瑑的右手,“我刚才弄疼你了?”
玉无瑑摇头:“也没有很疼。”这当然是假话,但是玉无瑑也不想她因此而愧疚。
李璧月道:“我帮你涂药。”她记得小时候的云翊可娇气了,每次挨了先生的打,都得好多天才能好。玉无瑑不想母亲知道担心,都是她给他收拾。
她翻了翻自己的行囊,从中找出了承剑府特制的上好金疮药。
玉无瑑连忙道: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不行,我来。”
玉无瑑如何是她的对手,很快就被李璧月捉住手腕。
她将清凉的药膏涂在他的手腕上,涂了厚厚一层,又轻轻吹了一口气,用纱布重新包上,打上一个蝴蝶结,就像小时候那样。
玉无瑑静静地看着她。
在这一刻,在李璧月忘了玉无瑑之后。他第一次认识到,他们之间,原来整整错过了十年的光阴。
十年了,她对他的心意,一如往昔。
在那刹那间,他鼻尖一酸,一滴眼泪坠落,砸在了李璧月的手心。
滚烫的泪珠重重砸下,李璧月掌心一烫,抬头道:“你怎么了……我弄疼你了?”
玉无瑑摇头:“只是想起从前的事情,阿月,你这些年找我是不是特别辛苦?”
李璧月只是有一天记不起他了,他就感到难过。
想起,在他失去记忆的那些时日,她找了他整整十年,从未放弃。
想起,她与他相见不能相认,发现他已全然忘了她,她是否也曾经难过?
想到这里,他心里就密密麻麻地疼。
李璧月没有回答,站在那里一瞬怔忪。
她的记忆如果再向前延展,她只记得她找了云翊很久,中间的许多过程像黑洞一样已被抹去了。
既然不记得,就无从答起。
“云翊,对不起,我……”
玉无瑑未等她说完,回身握住她的手:“阿月,你不需要向我道歉。你想不起来没关系……从今以后,我都会在你身边,我们不会再分开。不管我现在是谁,在你这里,永远都是云翊。”
这一晚上,李璧月辗转无眠。
她一向习惯一切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,缺失的部分记忆让她无法自适。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下躺在她身边的“枕边人”,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清隽眉眼,她心里总有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冲动。
想要去。
偷偷亲一下。
心里一个声音告诉她,怕什么,他们之间早有婚约。
然而那人即使躺着的时候,都清正端方得让人不忍亵渎。
他板正得一动不动,看起来像是睡着了,又像是在装睡。
可越是这样,越是让人心中生出渴欲。
一直到后半夜,她才枕着风雪声,沉沉睡去。
一觉醒来,李璧月就后悔了。
无他。
经过一晚的休息之后,失去的记忆奇迹般地回来了。
记忆完全回笼之后,看着枕边之人,她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,她昨天是怎么忍住不动手的,平白浪费如此春夜。
她看了看天色,昏昏未明。
心想,亡羊补牢,尤未晚也。
她伸出右手,探向他的眼睫。
羽睫如蝶翼振翅般打开,青年道士脸上神情是将醒未醒的茫然,李璧月已拥入他怀中,在他羽睫上轻轻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