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从前更加坚定地向她奔赴,找到她,帮助她。
孟松阳道:“既是如此,那我在前面,玉道长跟在我后面。”
玉无瑑点点头。
深潭之下,漩涡涌动,方才两人下潜的平静水面很快被吞噬。
夏思槐因为玉无瑑那番话有些茫然,等他回过神来,除了漩涡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他喃喃道:“府主……真的会平安回来吗?”
在他身后,太子李澈亦有些不安:“现在,我们也只能先相信他们了。”
深潭之水冷如寒冰,玉无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冷,寒气从肌肤渗入骨髓,四肢几乎要僵死。
深水下什么也看不见,他只能感知前方水波的动向跟着孟松阳向前。一开始他是靠着意志坚持,到后面几乎是一种求生的本能,只有向前,只有相信生路就在前方,才能在这黑暗的水道里继续潜游。
他虽然气息长久,但也不是用之不竭,潜游了数十丈后,他渐渐觉得有些气力不继,眼看就要掉队,前方的孟松阳显然游刃有余,回身过来拉着他。
又向前一段距离后,他们听到了流水的声音,似乎便是水道的出口,孟松阳带着他猛地一个上浮,托着他到了一处石阶之上。
玉无瑑肺腑里气息几乎已经用尽,靠着石阶大口呼吸。孟松阳道:“这里说不定便与那建在山里的机关相连,玉道长在这里暂且休息,我先进去看看……”
玉无瑑缓了缓劲,喊道:“孟大人,等等——”
他并不迟钝,方才在水下无法细想,此刻已经明白了过来。这条水道漫长,又是逆流,中间更有无数暗流,孟松阳显然对这条水道极为熟悉,几乎毫无障碍地找到了这处入口。
他不仅炼气上的功夫远甚于自己,武功也丝毫不弱,才能在中途自己力竭的时候带着自己游到这里。甚至他根本不需要休息,还能继续向前探路。
显然他方才对太子李澈所言“怕黑”“不敢一人下水”全是谎言,他的真实身份可能也并不像是他自己所说的“玄真观弃徒”这么简单。
但孟松阳没有回答他,也没有等他,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消失在台阶的上方。
玉无瑑不敢耽搁,他将衣服上的水拧了拧,沿着孟松阳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***
鸣鹤山庄。
箭如惊弦,随着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,傀儡尊主手中重矢如一颗流星,向李璧月心□□来。
李璧月认识这种重矢。
这是“刑天”喜欢用的重箭。
那一日,她在阳曲镇那位老铁匠家里,见到过这种箭。
后来,在安福巷程家,她亲手从程先生和闵师娘的尸体上拔下同样的箭。
也是因为因此,她最终与楚不则决裂,一切的事情自此开始脱出正轨,再无法挽回。而此时此刻,她在另一个人手上见了这种箭。
眼下,这支箭正向她飞来。
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她的手握向腰间,抽出了另外一柄软剑。
剑身如灵蛇般翻卷,将那支弓箭裹挟缠住,转了一个角度,激射回去。
这柄剑通体呈银白,剑名饮冰,正是楚不则的佩剑。
李璧月手握剑刃,整个人如鸢飞鱼跃一般从石壁中间的夹缝脱出,潋滟清光直指坐在龙首之上的傀儡尊主。
傀儡尊主瞳孔瞬间变大,他自知武功绝不是李璧月对手,所以改造了鹤鸣山庄的机关。
第一层,他让李璧月放弃月相八剑。
第三层,他让李璧月失去本命剑棠溪剑。
任你承剑府主剑法天下第一又如何,没有武器还不是任人宰割。
可是他没想到,李璧月身上还带着楚不则的佩剑饮冰。
他刚躲过那支回旋而来的箭,饮冰剑已近在眼前,他不及闪避,被冰冷的剑锋刺入胸中。
与之同到的是李璧月的声音:“你杀了楚师兄,今日我就用他的佩剑替他报仇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