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站着不动由她动作。
李璧月转头问叶衣霜:“他这是怎么回事?”
叶衣霜笑道:“我一时忘了,从失明到复明,刚开始总有不适应之处。这两日玉相师的眼睛还是应该少见光,少吹风,再过两日就该彻底没事了。”
玉无瑑闻言,从袖中摸出绸带,重新将双眼遮住。可纵然是被绸带隔绝,眼睑上被女子柔荑触碰过的地方却始终发烫,就如同心底那不知何时被勾起的火焰。
李璧月拱手道:“多谢叶谷主。”
叶衣霜道:“李府主何必客气,说起来,也是你们帮我更多。”她眨了眨眼,微笑道:“对了,我打算安顿好药王谷诸事之后,就与蔺一觞一同远行,不知将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。两位若有其他需要帮忙之处,也不妨直言,让我稍稍回报一二。”
李璧月想了想:“说起来,也确实还有一件事需要叶谷主帮忙。”她便说起太子李澈为皇后相求安神助眠药一事。
叶衣霜点头道:“这是小事,那便请李府主在药王谷多留两天。两日之后,我会将配好的药材送到李府主手中。”
向叶衣霜告辞之后,李璧月与玉无瑑回到湖边小院。
裴小柯迎了上来:“师父你的眼睛好了吗,为何还蒙着?”又转向李璧月:“李府主,孙先生已经离开了,他留下一封信,让我转交你。”
李璧月接过裴小柯递过来的信笺,上面写着几行小字:“感谢李府主过去一年的关照。我与我儿阿淮分别一年,如今诸事已了,自去找他。李府主将来若有事,可遣人来南阳寻我。傀儡宗与刑天之事,若有消息,我也会设法送信往承剑府。”
李璧月捏着信笺,心中喟叹。
在来药王谷之前,她早已决定,不管玉无瑑的眼睛是否能治好,都放孙危楼自由。一名优秀的神医,只有活着回到尘世之间,才能救下更多人的性命。这也是为何她煞费苦心,也要保下孙危楼的性命。
只是,她从没奢望过能得到孙危楼的理解与原谅,还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声感谢。
玉无瑑的声音响起:“李府主,孙先生信中说些什么?”
李璧月:“他回南阳去接他与茵娘的儿子。”
玉无瑑轻轻一叹:“穆成安走了,孙先生也离开,叶衣霜和蔺一觞不日也会离开药王谷。我们也该离开了吧……”
李璧月倒是没什么伤悲春秋的情绪,仙品大会结束,盛筵散场,从天涯海角相聚而来的人们也自然走向各自的归处。她点头道:“再等两日,等你眼睛修养好了,我们也该走了。”
玉无瑑:“离开药王谷之后,李府主有何打算?”
他的语气有些伤怀,李璧月不明所以,还是答道:“当然是先回长安,傀儡宗那边……”
她本想说傀儡宗宗主去年并未死在高阳山,沈云麟夺走莎诃花,便是为了给他治伤。如果傀儡宗主伤势痊愈,以他的能力恐怕将会掀起更大的风浪,她是该未雨绸缪,早做安排,应对将来的危机。
可是话说一半,终究是咽了下去。
因为清尘散人的有意隐瞒,玉无瑑对去年高阳山的事知道得并不清楚。他并不知道去年傀儡宗和昙摩寺各领人马,围堵他和清尘散人,只为了他身上的道源心火。
他只知道清尘散人在高阳山遇到了难缠的敌人,与对方同归于尽。
如果现在告诉他杀了他师父的仇人没死,而且即将满血复活,对他毫无益处。
她最终道:“傀儡宗为恶多端,在朝野上下掀起不少风浪。承剑府既奉圣命,自然是要继续追查这件事。”
玉无瑑道:“李府主身怀重任,是该砥砺而行。离开药王谷之时,也是我与李府主分别之日。”宽大袍袖之中,玉无瑑捏紧拳头,才将早已想好的话一气呵出。
李璧月抬起头,惊讶道:“你不和我一起回承剑府?”
玉无瑑道:“这一个月,李府主为玉某受伤之事四处奔走,玉无瑑感怀在心。但是玉无瑑早已习惯了四海为家的生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