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一眼盛开之后的莎诃魔罗花,沾一沾李府主的好运气……”
说话之间,一行人已经到了那棵大榕树下。
此时的莎诃魔罗花彻底盛开,一层又一层的花瓣恰似七宝莲台,一黑一白,并蒂双生,彼此花叶交缠,几乎难辨彼此。湖风轻拂,莎诃与魔罗,就像一对爱侣在枝桠间婆婆起舞。
叶衣霜上了树,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,一双玉手所及之处,原本纠缠在一起的白花与黑瓣如泾渭分流一般迅速分开。
她轻轻地折断花茎,将那朵白色的圣花摘了下来。
就在此时,天际传来一道极其微弱破空之声。
一道极轻极细的羽箭从高处射下,一箭正中莎诃花的花柄。
叶衣霜一时猝不及防,手一松,莎诃花从高处坠下。
李璧月心知不妙,飞身去接,却有一人比她更快!
沈云麟稳稳将那朵坠下的莎诃花接下,足下如飞,向司花殿外急掠而去。
第58章 医者
“沈云麟,你——”
李璧月没料到沈云麟真正的目的在此,急忙去追。
高树之上又是十几发羽箭连射而下,挡住她的去路。这一会功夫,沈云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李璧月抬头向榕树上看去,只见在榕树的最高之处,站在一个身着银色衣袍,戴着青铜面具的人。在长公主李梳嬛的府邸,她曾见过这个人。
当时,此人曾帮她打退意图行刺李梳嬛的刺客。想不到眼下却成为自己的敌人,帮沈云麟抢走莎诃花。
李璧月心中杀意顿生,浩然剑气直冲云霄,向那银袍人袭去。
那银袍人见势不妙,轻点树梢,掠过东侧的院墙,踩上另外一段树梢。一缕银白色的流苏剑穗从树梢上掉落,李璧月将之一把抓住,正要去追,玉无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:“李府主,先不要追了——”
李璧月足下一顿,眉目之间掩不住的焦躁:“可是你的眼睛……”
如果莎诃花被沈云麟这么夺走,那这趟药王谷之行岂不是白跑了一趟,玉无瑑的眼睛再难医治。
玉无瑑摇头道:“眼睛的事先不急,沈云麟显然与那在高处偷袭李府主的人合谋。之前沈云麟离开司花殿,李府主曾让裴小柯送信给孙大夫让他去打探沈云麟的虚实,之后,裴小柯和沈云麟先后回到司花殿,可是孙大夫却迟迟未归。我先前以为,孙大夫可能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先回去休息了。可方才那偷袭之人武功高强,那么孙大夫很有可能出事了……”
李璧月如梦初醒:“不好——”
今晚她只将注意力尽数放在叶衣霜、蔺一觞两人的过往之上,竟遗忘了孙危楼的事。
孙危楼是叶衣霜的师兄,与两人过往交情深厚。今晚这样的场合,他又怎会不来。很有可能便是遇到了那银袍人,被他截住,眼下他的安危着实难料。
她急匆匆道:“你先在这里等我,我去看看。”
不等玉无瑑点头,她脚下如飞,向他们一行人暂住的湖边小院而去。
小院内空无一人,孙危楼的那艘小船泊在岸边,空无一人。
李璧月急忙向沈云麟居所而去,刚进院门,便看到孙危楼躺在青石地板上。
他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,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。灰褐色的衣服隐隐渗出血迹,身上似乎多处受伤,好在并无性命之忧,只是被人封住了全身的穴道,不能动,也不能说话。
李璧月长舒一口气,不管怎么说,人还活着,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她解开孙危楼的穴道,扶着他坐了起来,问道:“孙先生,这是怎么回事?您是被谁所伤?”
孙危楼脸色苍白,道:“是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银袍人,他和沈云麟勾结,他们都是傀儡宗的人。我偷听到他们说话,沈云麟称呼他为‘刑天’……”
李璧月失声道:“什么?”
不仅沈云麟也是傀儡宗的人,在李梳嬛遇刺那一晚出现在公主府的银袍面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