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处果然极为滚烫。
宗白阳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,他重重抽了那狱卒一个耳刮子:“混账,谁让你们用刑——”
李璧月心下一凉。
京兆府卿宗白阳的神情并不像作伪,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用刑的事情。那么此事就颇可玩味了,这京兆府中显然是有人真的想置玉无瑑于死地。犯人病死狱中,正好可以给杜馨儿抵命,也可以给楚阳长公主一个交代,也许这件事就可以就此结案了。
杜馨儿死亡的真相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。
她原本并不打算直接插手此事,只从旁监督京兆府侦办此案,这时却改变了主意。
将玉无瑑留在京兆府,他很有可能死在狱中,事情的真相也会石沉大海。
她背手拔剑,棠溪剑闪过一道白光,斩向玉无瑑身上的锁链。只听得“咔嚓”的金属撞击声,儿臂粗的锁链应声而断。
宗白阳神色僵硬:“李府主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李璧月眸色森冷:“宗大人,此人已是奄奄一息,随时可能身亡,我认为京兆府无法保证人犯安全,也无法找出真正的凶手。所以从现在开始,此案便交由我承剑府侦办,这名人犯我也要带走审问。”
她语调不高,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宗白阳既惊且怒:“李府主,这不合规矩——”
李璧月昂起头,直视着他,神态倨傲:“宗大人,本府并不是在与你商量,只是通知你一下。至于你说的规矩,本府自然会去向圣人请旨。最晚明天,宗大人便会见到正式的公文。当然,若有什么差池,也由本府一人承担。”
她转头望向身后的两名下属:“高如松,夏思槐,你们两人将犯人和这个孩子带回承剑府,好生看顾,切莫让他死了。”
高如松与夏思槐齐道:“遵命。”
两人进入牢房,夏思槐蹲在地上,高如松将玉无瑑扶了起来,放在前者背上,然后牵着裴小柯的手,走出牢房。
李璧月微微颔首:“我们走——”
她右手持剑在前开道,毫不顾忌宗白阳已黑成锅炭一样的脸色,大踏步朝外走去。夏思槐与高如松连忙跟上。
宗白阳手心握拳,几次想要喝阻,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,默然落在最后。那狱卒几次眼神示意,宗白阳只装作不知。
到了地面之上,思槐打了个呼哨,一直等候在京兆府门外的黑骑闻声而动,瞬间将京兆府门口围住。见京兆府无人敢有异动,便拥着李璧月上马。
数十名黑骑也如黑色洪流一般消失在街角,京兆府丞朱甫出现在宗白阳身边,不甘心地道:“宗大人,他们承剑府也太嚣张跋扈了。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李璧月带走人犯?”
宗白阳翻了个白眼:“我们能怎么办?李璧月早就做好准备,京兆府门外守着几十名黑骑。方才那架势,我们如果敢强行阻拦,承剑府肯定会跟我们动手。京兆府的卫兵虽然身手不错,可是和黑骑比起来那不是用鸡蛋与石头碰吗?”
别的不说,李璧月本人就是天下第一剑,方才在监牢里,她一个眼神就令他身胆俱寒。
朱甫摇头道:“可是那边的要求是最好让这道士死在狱中,死前认罪画押是自己杀人。现在人已被承剑府带走,我们怎么办?”
“怎么办,凉拌呗。”宗白阳冷冷道:“凭什么要我们京兆府给他们擦屁股。长安城中谁不知道襄宁公主是楚阳长公主的心头肉。如今好好的生日成了忌日,长公主哪能善罢甘休,你真以为随便找个人顶罪就能糊弄过去吗?”
“可是那边——”
“承剑府喜欢碰硬骨头,就让她李璧月去碰呗。这个案子干系重大,现在人犯让李璧月带走说不定是好事,我们京兆府正好可以置身事外。这件事情要是闹到御前,才真正是一场好戏——”
宗白阳眼神阴郁,转身回到京兆府衙署。
***
半刻钟之后,李璧月便带着人回到承剑府。
夏思槐背着依然昏迷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