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,继续道:“前些日子,我故意在我俩行欢之时叫了卉卉的名字,你们猜如何?”
“如何?嫂夫人莫非是当场哭闹不止?让你莫要碰她?”有好事者戏谑道。
“非也!她听后竟默默忍下,对此事绝口不提,你们说,得此贤妻,我夫复何求啊!”
柴聪放声大笑,又引来众人一阵艳羡,贤良二字,赞不绝口。
有人故意讥讽:“哎哟,嫂夫人这不就是失策了吗?谁不知道我们这位柴大公子,向来喜欢霸王硬上弓,那榻上之事太过乖顺,怎能讨得柴大公子欢心呢?”
听及此,清辉面色越发阴沉,隔壁雅间高谈阔论之人,除了她妹夫柴聪,还会是谁?万没料到,他私底下竟荒唐若此!竟将夫妻之事当作谈资当众宣扬!置柴薛两家和润水的颜面于何地?一时之间,清辉不禁为润水在柴家的生活深深担忧。
见姑娘怫然变了脸色,专心啃猪蹄的茯苓小声问道:“姑娘,怎么了?可是隔壁客人太过吵闹?”
清辉摇头,示意茯苓别说话,随即坐到她身侧,捂住她的耳朵,这等污言秽语,还是少听为妙!
隔壁仍在肆意调笑。
“不错,我还记得柴大公子提过,那个卉卉,可是个惯会欲拒还迎的小狐媚子,十几岁就勾得我们柴公子心痒难耐了,差点就收她为妾了。”
“别再提她,到头来还是个不懂事的,早被我娘发卖出去了。”柴聪轻咳一声,话锋忽转:“怎么左兄还未到?又是被哪个骚蹄子给缠上了?”
清辉再也听不下去,一拍桌子,猛地站起身来:“茯苓,咱们走!”
说罢,她一撩裙摆,极有气势地走在前头,噔噔噔下楼而去,连帷帽也忘了戴。
“哎呀,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没吃完!姑娘,您的帷帽——”茯苓犹豫片刻,回身拿了一只糟猪蹄,又取了帷帽,这才追了上去。
一想到外表俊朗不群的柴聪内里竟如此龌龊,清辉简直怒不可遏,她方才起身太急,一下子气血上涌,目眩头晕,好在她及时抓住身旁的扶手,闭上双眼,在原地稍稍稳了稳心神。
缓过了这口气,清辉睁眼,却见台阶下方正伫立着一位衣饰华贵的玉面郎君,一双桃花眼分外招人,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,仿似赤豹寻到了猎物,下一刻就要咬住她的喉咙。
清辉这才想起自己并未遮掩面容,登时心下一惊,幸而茯苓及时赶到:“姑娘,您的帷帽。”
她接过帷帽,匆匆低头系上,与那人擦肩而过。
可直至走出酒楼,虽不曾回头,清辉仍能感觉到,那人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,此种感觉太过诡异,让她有种被当众剥衣的羞辱感。
清辉咬牙,一把拽住茯苓挤入人流,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,总算摆脱了那道逼人的目光,她松了口气,加快脚步朝估衣铺方向行去——没错,她今日出来,其实是为了见珍娘一面,传递些许消息。
远远的,清辉便看见估衣铺前支了一个货郎摊,摊前围了不少人,她反应极快,指着摊点道:“茯苓,咱们去看看前面那个货郎摊,一人选一个磨喝乐,如何?”
“姑娘,您说的磨喝乐,究竟是何物?”茯苓一脸不解。
“磨喝乐,就是乞巧这一日独有的泥塑娃娃,娃娃手里拿一只莲花或者莲叶,寓意着平安如意。”
清辉一面观察周围路人,一面耐心解释道,随手拿起两只磨喝乐,递到茯苓手中:“你看,虽然都在笑,可每个娃娃表情各不相同,小茯苓,这娃娃是不是很可爱呀?”
果然,茯苓一见便爱不释手:“姑娘,这小玩意儿可真有意思,这两个我都喜欢。”
清辉含笑鼓励道:“喜欢你就多选几个,不着急,等你选好了,我们再回府。”
“嗯!”
趁茯苓专心蹲在摊前挑选,清辉紧走几步,闪身进了路旁的估衣铺。此刻铺子里并无其他客人,她急急掀开面纱,低声唤道:“珍娘。”
回身见是清辉,珍娘又惊又喜,正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