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的怒意念出那个名字:“陆屿忌——”
白虞猛然睁开眼,撞上那双漆黑的眸子,看到他那张阴沉恐惧的脸,双瞳一震,险些昏厥过去。
她坐起身,捂着被褥,将自己包裹起来,后退几步,缩到榻角落,与他保持距离。
池羡按着她的肩膀,将她拉过来,浑身透出的寒意将她包裹,他嗓音低沉,暗哑:“是本尊近日太纵容你了吗?你竟还敢传信给外人。”
白虞鼓起勇气直视他:“他不是外人!”
池羡掐着她下颌,逼她直视他,眼中的怒火溢出:“本尊说他是外人,就是外人!”
“你还敢为他狡辩,当真是情深意切的亲梅竹马,你莫非是忘了,你如今被本尊关押冷殿,你属于冥魔界,是本尊的人!”
白虞指节发白,瞪眼看向他,一字一句地说:“你这样的人,也只会用下三滥的手段,你根本就不配得到爱。”
“你关得了我的身,却关不住我的心,等我有朝一日亲手杀了你,我仍旧可以恢复自由,可以去见他。”
池羡微微怔神,见他?所以她是承认心里有陆屿忌?
她果然一直在骗他。
池羡步步逼近,咬住她的唇,欺身将她压在草榻上,两人舌尖交缠,吻的猛烈,白虞眼角垂落一滴泪,淌在他指尖,池羡顿住,抬眸看向她。
她哭了,和他亲热就这么抗拒么?
连绵不断的泪水彻底点燃池羡的坏意,他往下吻,将她碍眼的寝衣扒下,垂落在臂膀,吻着、揉着那处柔软。
快感要将白虞淹没,一阵胀痛唤回白虞仅剩的清醒,她用尽全力推开他,抬手扇了他一巴掌——
她提着撕烂的寝衣,抹去眼角的泪水,怒骂:“坏种!你倒不如杀了我!”
他定看了那封信,也定知晓她暗中修习法术的秘密,日后定会防备她、阻止她。
既如此,杀不了幽冥魔王,也救不回池羡的神智,那倒不如杀了她,一了百了,又何必遭受苦楚。
“杀你?”
池羡那双平静的黑眸闪过一丝波澜,心脏隐隐作痛,他蹙紧眉,拽住她瘦弱的肩头,死死禁锢着,声音近乎疯狂:
“白鸾曦,你给本尊听好了,你不许寻死,不是说要杀本尊吗?本尊等着你。”
“如果你死了,本尊……本尊将你的尸体日日带在身边,给你施展灵力,将你的魂魄唤回,让你死不瞑目。”
“你必须活着,亲眼看本尊重修魔道,再陪着本尊老去、死亡,一起埋葬,生死相依。”
她静静地看着他面目狰狞,语气疯狂,又掺着乞求。
他怎么可以这么坏,把她逼成一个疯子,还要她陪着他死,他是不是脑子有病??
他就这么喜欢互相折磨吗?
白虞感到全身乏累,用尽全力挣脱他的禁锢,白了他一眼:“别碰我,疯子。”
她重新躺回草榻,背对着他,很明显不想再见到他。
池羡深吸一口冷气,站在原地静静地盯着她,贪婪疯狂的眼神将她包裹,坠落在地的灯笼忽明忽灭,将他那张脸衬得更加阴沉,像是地狱深渊跑来的恶鬼。
白虞知道他一直没走,干脆闭上眼,眼不见为净,随着时间流逝,疲惫席卷全身,她陷入了梦乡。
池羡见她一动不动,睡得昏沉,临走前轻声替她掩好被褥,静悄悄地离开这座冷殿。
一觉睡到天亮,耳畔传来落锁的声音,白虞缓缓睁开眼,全身紧绷着,抬起警惕的眼神看去。
池羡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两名魔兵,魔兵手中端着两件华贵繁荣的婚服。
白虞的目光扫过那两件婚服,蹙着眉头问他:“池羡,你又想做什么?”
池羡接过那两件婚服,捧着一件黑红色为主色调的婚服在她眼前晃动,又捧着一件暗绿色的婚服试看,他露出虚伪的笑容:“阿曦,喜欢哪件?”
白虞听到他口中“阿曦”二字,只觉得头皮发麻。